澶渊之盟的影响-大宋王朝

时间:2023-04-20 20:29:05关键词:澶渊,影响,大宋王朝

澶渊之盟的影响

北宋自高梁河之役和雍熙北伐两度失利后,宋廷内部恐辽情绪日渐滋生。继而党项拓跋部首领继行叛宋臣辽,国内又爆发青州地区王小波、李顺的起义。外忧内患,今宋廷不得不重新调整内外策略。端拱二年(989),左拾遗田锡在回答宋帝赵炅(宋太宗)询问边备之策时,即提出:“欲理外,先理内,内既理则外自安。”未几,赵炅亦认为:“国家若无外忧,必有内患。外忧不过边事,皆可预防,惟奸邪无状,若为内患,深可惧也。帝王甩心,常须谨此。”至此,宋廷“守内虚外”的内外策略已是基本定局。至后代,更有“夷狄者,皮肤之患,尚可治;盗贼者,腹心之疾,深可忧”之说,明确提出预防“内患”乃为关系社稷安危之首要大事,“守内虚外”遂成为宋朝的基本国策。

在此策略下,宋廷一改对辽朝的攻势,而代之以守势。辽帝耶律隆绪(辽圣宗)自大挫宋军攻势后,亦对宋朝采取攻势,先后攻占宋深州(治今河北深县南)、束城、文安等沿边重镇。同时,辽廷又利用继迁的叛宋归附,对他大加册封,授予“定难军节度使,银、夏、绥、宥等州观察处置使,特进检校太师、都督夏州诸军事”,并应继迁之请,将契丹宗室耶律襄之女封义成公主嫁之,结成联姻,而使党项拓跋势力与辽朝合成对宋朝的钳形攻势,首尾相应,夹困宋朝。面对此种形势,宋廷却一味消极防御,令宋军西起保州(治今河北保定)西北,东至泥姑海口,沿宋辽边境,利用河渠塘泊,筑堤蓄水,蜿蜒长达900余里,以为屏障。于沿边设置26寨、125军铺。布置兵士3000余人,使“部舟百艘,往来巡警”,企图以此阻止辽军的长驱直入。但对于入侵宋境的辽军,宋廷竟然规定,“但令坚壁清野,不许出兵,继不得已出兵,只许披城布阵,又临阵不许相杀”。宋廷旨在息事宁人,与辽和解。然而辽廷已从中清楚地看到宋朝的虚弱,遂进一步加紧入侵和挑衅,不断派兵深入宋境,掳掠人畜财物,屠杀百姓,毁坏民宅庄稼,宋霸州(治今河北霸县)、雄州(治今河北雄县)、贝州(治今河北南宫东南)、冀州(治今河北冀县)、邢州(治今河北邢台)守名州(治今河北永年东南)等10余州军百姓惨遭涂炭。

澶渊之盟的影响-大宋王朝

宋景德元年(1004)闰九月,辽帝耶律隆绪及其母萧太后亲统辽军,以收复瓦桥关(位今雄县旧南关)一南10县为名,大举南下,采取避实就虚战术,绕开有宋军重兵把守的城池,一路挺进,迅速围攻定州(今属河北)。辽军的迅猛进攻,使宋军措手不及,北方州县纷纷告急,公文一夕数次频传开封(今属河南),宋廷上下为之大震。此时在位的宋帝赵恒(宋真宗)虽曾表示要亲自统兵抵御辽军入侵,但事到临头,又心虚胆怯,犹豫不决。臣僚意见纷纷,参知政事王钦若劝说赵恒迁都升州(治今江苏南京)以避战乱,签书枢密院事陈尧叟则主张迁都益州(治今四川成都),惟有宰相寇准力排众议,主张赵恒亲征北上。经过朝廷中主战派的力争,将王钦若调离,出镇天雄军府兼都部署,赵恒被迫同意北上。

临亲征北上前,宋廷又作了周密的部署,除倚重抗辽前线屡立战功,“勇于战斗,以名称相上下”的杨延朗(杨业子,后更名延昭)、杨嗣外,又以天雄军都部署周莹为驾前贝冀路都部署,侍卫马军都指挥使葛霸为驾前邢洛路都部署。又令兵部尚书张齐贤兼青、淄、潍安抚使,权三司恒丁渭兼郓、齐、濮安抚使。诏令定州路驻泊行营都部署王超等将领率兵赴宋帝临时驻扎之地,大将魏能、张凝、田敏统兵屯驻定州。还以山南东道节度、同平章事李继隆为鸳前东面排阵使,武宁军节度、同平章事石保吉为驾前西面排阵使。为了防止党项拓跋部趁势侵扰宋疆,宋延义委任西凉府六谷吐蕃部落首领厮铎督为朔方军节度、灵州西面巡检、西凉府六谷大首领,以牵扯党项。在完成了一系列的部署和安排后,赵恒才终于踏上北巡的征程。

南侵辽军号称20万,在耶律隆绪和萧太后的统领下,继续南下,又先后攻陷宋德清军(今河南清丰)、通利军(今河南浚县西北)等重镇,直抵黄河北岸的澶州(治今河南濮阳)城北。但辽军此番南侵,目的在于掠夺物资财富,并向宋廷炫耀武力,施加压力,因而在用兵进攻的同时,又不断向宋廷表示和谈的意图,以为试探。辽帝通过降将,原宋定州副都部署王继忠向宋莫州(治今河北任丘)守将石普送去一封书信,表示须由宋廷首先提出议和。此信转到赵恒手中,赵恒亲笔手一书,答应王继忠所提条件,并委派閤阎门祗侯曹利用前往辽军给予明确答复。

澶渊之盟的影响-大宋王朝

辽军兵临重镇澶州城下,对宋都开封构成极大的威胁。宋军守城官兵坚守城池,以阻止辽军的继续南下。澶州前军西线宋军设伏驽射杀辽兵,辽南京统军使萧挞览(一作挞凛)率游骑攻城,中伏弩身亡,辽军士气受挫。宋帝赵恒自开封北上,一路顾望不前,进军迟缓,在寇准的一再催促下,才于十一月到达澶州南城。时澶州城跨黄河而建,故分为南、北二城,河上用船并联架设成一座浮桥,成为联系二城的通道。赵恒抵达南城后,即表示不愿过河,寇准又与禁军将领高琼再三劝说,高琼甚至用鞭子抽赶为宋帝抬轿的兵士,方才将赵恒请到北城。当赵恒登上北城城楼,召见抚慰诸将领时,宋军一片欢腾,“声闻数十里,气势百倍”,士气为之大振。与此同时,宋军已有数十万人马集结于澶州一带,与辽军形成两军对峙的局面。辽军深感孤军深入,难以相持长久,急于和谈。而赵恒北上的真实目的并非武力驱逐辽军,而是指望通过和谈,不惜用金帛换取辽军的北撤,稍后到达澶州的宰相毕士安也力赞赵恒以重金厚赂辽军,以求双方议和。尽管此时澶州前线局势对宋军十分有利,但在宋帝及宋廷主和派的积极倡导下,一味忍辱议和,再度派遣曹利用作为使臣,向辽乞和。

曹利用受命出使,临行前向赵恒询问议和所许银绢之数,赵恒告诉他,如实在不得已,只要能议和,以百万银绢作为交换的条件也是可以的。寇准闻讯则叮嘱曹利用说:“虽有敕旨,汝往,所许毋得过三十万,过则勿见准,准将斩汝。”曹利用到辽军果真以30万银绢达成和议,待他返回澶州行宫入见宋帝时,赵恒正在进食。得知曹利用自辽军归来,赵恒迫不急待地想知道具体情况,便先让内侍询问应允辽帝多少银绢?曹利用推辞道:“此机事,当面奏。”后见推辞不成,他以“三指加颊”为示。内诗人内秉告:“三指加颊,岂非三百万乎?”赵恒听罢,失声说道:“太多。”既而又道:“姑了事,亦可耳。”曹利用正站于门外,先闻宋帝抱怨太多,顿时惊慌失措。之后再听宋帝之语,他又转忧为喜。待他入见赵恒,又故作姿态,再三称罪,直至最后才说明与辽议和是以30万银绢成交。赵恒听罢,竟喜出望外,给予曹利用极丰厚的赏赐。

十二月,宋辽经过几次交涉,商定和议,交换“誓书”,终于订立盟约。双方约定:宋辽维持原定疆界,两国约为兄弟之国,辽帝称宋帝为兄,宋帝称辽帝为弟,且称萧太后为叔母;宋朝每年给辽朝银10万两,绢20万匹,称为“岁币”;双方沿边州军各守疆界,两地人户不得交侵,双方相互遣送对方的逃亡入境者,沿边城市只能依旧修葺城池,不得新增修筑城堡、开挖或改移河道;辽军北撤时,宋军不得在沿途邀击。澶州又称澶渊,故此盟约又称为“澶渊之盟”。澶渊之盟,订立之后,宋廷委任何成矩、李允则、杨延朗等强帅勇将分驻北疆沿边重镇,谨守边境。又“改威虏军日广信、静戎日安肃、破虏日信安、平戎日保定、宁边日永定、定远日永静、定羌日保德、平虏城日肃宁”,以示对辽的友好。此后,宋、辽之间长期并立,双方再未爆发大的战事,边境相对安宁,经济文化交流频繁,使臣往来不断,“二方既定,中外略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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