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自由,思想力量——选择的神经学诊断

时间:2024-07-04 00:53:05

选择自由

思想力量——选择的神经学诊断

选择自由,思想力量——选择的神经学诊断

人类大脑已经衍生出一套能够依据价值和效率对选择进行评估的计算程式。

你有没有过这样的经历?在可变间隔强化程序(variable-interval schedules of reinforcement)中紧盯着一只白鼠,通过按动标志不同的两个按钮,在浓度分别为8%和32%的蔗糖溶液之间进行选择?没有?那你实在是太幸运了。为了那篇名为《老鼠的选择——刺激强化程度与质量的函数关系》(Choice in Rats as a Function of Reinforcer Intensity and Quality)的硕士论文,我浪费了整整两年的宝贵时光在斯金纳箱(Skinner boxes)中做这种老鼠选择实验。那时我简直快疯掉了。

从那时开始,行为主义的神秘黑匣就向神经学家敞开了。美国贝勒医学院(Baylor College of Medicine)的里德·蒙塔古(Read Montague)出版的《为什么选择这本书》(Why Choose This Book)就是这方面的最新论著。在书中,蒙塔古指出,人类大脑已经衍生出一套计算程式,能够以价值和效率为标准对选择进行评估,“那些能准确估算选择成本和长期效益的人比其他人效率更高”。

生活,也像经济一样,充满了多用途多种类的有限资源分配[美国经济学家托马斯·索厄尔(Thomas Sowell)语],能量效率则是分配的最终依据。正如蒙塔古所说:“依据‘猎物是猎食者的能量电池’这一原则,猎食者在进化过程中衍生出一套行之有效的捕捉、处理、存储和能量再利用的计算程式。”由于这套高效率的神经选择计算处理程序会随着遗传基因代代相传,大脑为此消耗的能量只相当于灯泡能耗的1/5。遗憾的是,这些高级计算程式的运行会受到诸多阻碍。譬如说,成瘾性药物会导致大脑多巴胺系统(dopamine system)的错误传导。多巴胺系统负责奖励那些对生物体最为有益的选择,比如获取食物、建立家庭和结交朋友等。而受到药物误导的多巴胺系统则会转为奖励其他次要的选择。人的思想有时也会产生类似药物的作用,即接管奖励信号,并将它传导入多巴胺神经元。这其中也不乏极端和错误的想法。例如,“天堂之门”(the Heaven's Gate)的邪教信徒相信自杀后便可以登上在海尔波普彗星(Comet Hale-Bopp)附近等候的外星飞船。而很多自杀性爆炸事件的始作俑者正是宗教或政治方面的极端思想。

在《善与恶的科学》(The Science of Good and Evil)一书中,我曾提出,当人类进化到一定程度时,道德情感可以控制其他情感和情绪,譬如饥饿和性欲。把这些情感或情绪看作高效计算程式的代码,可以进一步加深对计算处理进程的了解。需要能量时,我们首先会感觉饥饿,而不是计算食物的相对热量价值,随着食物的摄入,满足感也会逐步增长。与此相似,在选择性伴侣时,大脑中的计算程式会让人更容易受到优秀基因的吸引,这样的优秀基因代码包括端正的面孔、健美的身体、清新的肤色,以及腰臀比例为0.7∶1的女人或是比例为1∶0.7的男人。同样道理,在面对利己或无私的道德抉择时,人们会为自己的善恶选择而产生相应的自豪感或犯罪感。然而,以对个人和社会群体的最大利益为标准,早在旧石器时代,人类祖先就已经将道德程式的计算结果设为固定值。倒是饥饿、欲望和得意等类似情绪更像计算程式的直接代码。

那么,人们应当如何正确利用上述抉择理论呢?蒙塔古通过功能性磁共振成像(functional magnetic resonance imaging,简称fMRI)证明,某些品牌可以“通过预测奖励线路(reward prediction circuitry)改变大脑多巴胺的运输区域”,譬如可乐,在腹内侧前额叶皮层(ventromedial prefrontal cortex)——大脑中的一个重要决策区域中,可乐代表的不单是一个品牌,更是某种特殊的“味道”。就像可乐成为味道的代码、饥饿成为热量需求的代码、性欲成为繁殖需求的代码一样,快乐感和犯罪感也成了道德和不道德行为的代码。依此类推,如果能够将道德作为一种品牌推向市场,那么人类的大脑就会将评估和选定正确想法,为自己设置线路程式。

为了纪念《自由选择》(Free to Choose)这本激进论著的作者——已故美国著名经济学家米尔顿·弗里德曼(Milton Friedman),我建议首先将自由原则作为品牌推向市场:在不妨碍他人同等自由的情况下,所有人都有思考、采信和按照抉择行动的自由。(翻译徐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