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化道一游－－玛丽·罗奇携作品《狼吞虎咽》带领我们探索身体的内部管道。
美国喜剧演员格劳乔·马克斯（Groucho Marx）说过：“在狗之外，书是人类最好的朋友。在狗之内，光线太暗所以读不了书。”既然已经有了这条流传了几十年的至理名言可作参考，那么为什么作家玛丽·罗奇（Mary Roach）还非要把胳膊伸进一头活奶牛的胃里？那里可是昏暗得写不了字呀。答案是：因为罗奇每次都要这样研究一番，才能写出一本本能在狗的（身体）外面供人阅读的书。另外，这里的牛指的是所谓的“瘘管牛”（fistulated cow），意思是在牛身上专门辟出了一个隐蔽的洞口。这一点相当重要，因为通过其他方式进去都会一塌糊涂。
我在2013年4月初和罗奇见了一面，当时她来纽约宣传她的《狼吞虎咽：消化道历险记》（Gulp: Adventures on the Alimentary Canal）一书，以下简称《狼吞虎咽》。她在2010年曾出版了《打包去火星》（Packing for Mars）一书，我在本书另一篇文章中提到过。其中有一部分探讨了在没有重力的环境下如厕的窘境。她告诉我说：“有的人还没有读到书，只听到了宣传词，便觉得一整本书都在解释零重力下怎么上厕所的问题。这是不对的，那只是书里的一章，不过那一章确实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意。这也使我了解到，除我之外，还有许多人对这种事情有着与12岁儿童一样的好奇心。”
《狼吞虎咽》以一个味觉实验开头，并以一次亲身经历的结肠镜检查结尾。正如罗奇所说，此书将“整个消化道”都包括在内了。
和许多伟大的文学作品一样，这本书的问世也多亏了一位对作家影响至深的编辑。罗奇回忆说：“之前，编辑给我定的题目是‘胃肠胀气’，于是我去找了Beano的发明人，还到他们的研究中心去当了回实验对象。可是我那位编辑的笑点与我不太一样，她认为‘屁’这件事没有什么好写的，但我觉得不写就表现不出胀气研究中真正有趣和给人以惊喜的地方。但后来我意识到，消化道里还有种种其他乐趣。”
是啊，还有什么事情比套上塑料袖套、扭动着手指伸进一头奶牛的瘤胃里更有乐趣呢？（《狼吞虎咽》里介绍说，瘤胃是奶牛的4个胃当中最大的一个，尺寸相当于一个114升的垃圾桶。）
罗奇说，“瘘管牛”是农学院的主要产品。经过简单的局部麻醉，兽医在牛皮肤上切出一个咖啡罐盖子大小的开口，又在瘤胃上做出一个相似的开口。接着，他们把两个洞口缝合在一起，在表皮上装一个塑料塞子。于是，你瞧！一只“洞洞牛”（holey cow）——农学院的学生就这么叫——诞生了。（“瘘管”是一条人工的生理通道，不是一个让你随便塞进拳头的地方。）罗奇的这次亲密接触发生在加利福尼亚大学戴维斯分校（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Davis），那里的奶牛为学生们提供了格外生动的指导，虽然不一定能打消他们所有的疑虑。
“瘤胃内部在进行发酵。”罗奇告诉我，“那是一个堆肥器，里面很热。奶牛利用细菌活动分解食物。我们靠的是胃酸和酶，而奶牛靠的是它的发酵桶。还有，你伸手进去就能感觉到那一阵阵奇妙的收缩。我还真担心我的哪根手指会被挤断呢。”她从不同角度回味着当时的触感：“这是对动物消化系统的一次短暂但是难忘的体验。它们的消化系统与我们的完全不同。”
当然了，还有许多人在动物的消化系统中有过短暂而难忘的经历，比如老虎的或鳄鱼的消化系统。不过他们的结果往往不是著书立说，而是变为这些动物的排泄物。好在罗奇经过了考察，也经受住了考验。经历过“在兽腹中”的沉思之后，她回来了，像约拿（Jonah，《圣经》人物，曾入鱼腹三日而不死）一样，她有一个精彩的故事要讲。有罗奇把舵，《狼吞虎咽》的“肠胃之旅”一定是一次大众喜闻乐见的美味科普之旅：它有知识，有乐趣，且易消化。（翻译红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