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啤酒的美好世界--关于麦芽和啤酒花科学的讨论。
2007年2月下旬,为了能喝到免费的啤酒,我参加了一场由纽约科学协会(New York Academy of Sciences)举办的讲座,演讲者为著名的啤酒行家查利·班福思(Charlie Bamforth)。用成熟稳重来形容这个英国男人再合适不过。在他的腰带之下,是30年的酿酒技术;而腰带之上的,则是他所坚称的“香肠肚,而非啤酒肚”。
“啤酒是现代定居文明的基础,”班福思,这位由安海斯–布希公司(Anheuser-Busch)资助的美国加利福尼亚大学戴维斯分校(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Davis)酿造学教授开始了演讲,“在啤酒发明之前,人们总赶着羊群,四处迁移。后来他们意识到这些谷物(大麦)可以播种、发芽、做成面包,也可以酿造口感甚佳并让身体感觉温暖、舒适的液体。于是赶着羊群四处迁移的日子一去不返了。人们安定下来,播种谷物,酿造美酒,并将一顶顶帐篷扩展成村庄,村庄扩展成城镇,城镇又扩展成城市。于是现在我们有了纽约,这都得感谢啤酒。”班福思用三段论法结束了自己的演讲:“喝酒的人睡得香,睡得香的人不会犯罪,不犯罪的人就可以去天堂。这个逻辑无懈可击。”
在演讲中,班福思不断地赞誉这种被他称为“世界上最美味的饮料”的金牌品质,顺便还贬低了另一种广受人们欢迎的酒精饮料。在解释简单的发酵化学方程式,即一个糖分子转变为两个分子的乙醇和两个分子的二氧化碳(还有一部分能量)时,班福思解释说:“如果糖来源于葡萄,你就可以酿造一种被称为葡萄酒的美味饮料。如果糖来自谷物,酿造出的就是更美味的饮料——啤酒。”
班福思谴责了啤酒有时所扮演的冒险形象:“啤酒被认为是坏男孩的饮料,它的营销方式也过于稀奇古怪,比如一些臭名昭著的广告。同时葡萄酒却被视为有档次的标志,象征着高质量的生活。事实并非如此。啤酒的品性更好,在酿造时被倾注了更多的热情与细心,至少是健康的。”我加一句,做啤酒不会用脚。
但是,麦酒如果变质,就会散发出比臭脚更加难闻的异味:只有用彩色瓶装盛,或聘用有才能的化学家,才能使啤酒远离“中暑”。光线可以使啤酒中的某些苦酸(bitter acid)转变成可怕的二硫氰基甲烷(MBT),它与加拿大臭鼬(斑纹臭鼬)释放的恶臭无比的硫醇是近亲。班福思在他的《啤酒:融入艺术与科学的酿造》(Beer: Tap into the Art and Science of Brewing,牛津大学出版社,2003)一书中写道,甚至在MBT的浓度低至万亿分之0.4时,有人就可以闻到异味。“这些可怜的家伙,”他写道,“不知能否闻出散布在齐柏林Ⅱ型飞艇气囊中最多0.1克的MBT。”这就是人类!
酿酒专家有最中意的啤酒吗?“这取决于我在哪里,”班福思解释道,“如果我在一个破旧的酒馆,站起来可以碰得到天花板,一旁还有熊熊燃烧的柴火,那么我会首选来自英格兰的桶装麦酒,而不是美式的淡啤酒。如果我是在沙加缅度河猫队(Sacramento River Cats)棒球比赛现场,室外有将近38℃,我会为一杯百威啤酒(Budweiser)而疯狂,而不会去喝健力士(Guinness)。什么样的跑道要押什么样的马。”只要这些马没有喝醉就行。
在回应啤酒里只有“空卡路里”,会导致啤酒肚的说法时,班福思指出,实际上啤酒富含B族维生素,不过不含维生素B1。他回忆说:“一位名医曾经问我,‘如果提高啤酒中B1的含量,啤酒是否会彻底成为一种膳食?’我当时回答道,‘连我都不会同意这种观点,你还需要吃一些脆饼干。’”(翻译姬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