剃须未尽斩草留根--机场安检,是为了确保飞行安全,却把乘客弄得蓬头垢面,连胡子也刮不成。
“‘奇怪,真是越来越奇怪/爱丽丝大叫。她一时受惊,竟有些语无伦次,‘我现在简直成了台望远镜,还是最大号的!唉,我可怜的脚,再见了!也不知道有谁来给你们套上鞋袜?’”反正不会是美国运输安全管理局(Transportation Security Administration)的那帮人,他们每天只负责让机场的200万名旅客脱鞋。
如果刘易斯·卡罗尔(Lewis Carroll)笔下的爱丽丝在感恩节后的周日,与我一同身处美国佛蒙特州的伯灵顿机场,目睹美国运输安全管理局官员没收我父亲须后水的情形,她肯定也难以置信。须后水瓶子的容量为3.25盎司,这显然超过了3盎司的液体限令。但问题是,瓶里的液体只剩下四分之一,远远低于规定的“3盎司”。即便是来自穷乡僻壤、没有受过系统的数学教育的人也不难看出这一点。然而,美国运输安全管理局的人还是没收了须后水,说什么职责所在,包装上的容积超出限额,就得没收。
我越想越奇怪,于是做了个思维实验:假如瓶子空空如也,还会被没收吗?我想一定不会。瓶子不装水,就成了块塑料,徒有一个几何结构。如果真要禁止所有容积大于3盎司的物体,那么我的鞋也该上交。同理,我的双手也上不了飞机。当然,我归心似箭,还是沉默为妙。否则,被关进安检办公室,慢慢解释什么是“思维实验”可不是闹着玩的。
第一次对“安全错觉”现象作出评论,也是在“反重力思考”专栏。那是2003年7月,我出席了一个关于自由与隐私的会议,会上听到一个飞行员的故事,他的指甲刀在登机前被美国运输安全管理局没收,所以只好带了把斧子进驾驶舱。(用斧子剪指甲未免骇人,但话说回来,我父亲也许有兴趣尝试。他在海军陆战队服过役还当过建筑工人,能用1英尺长的木工锉和80目的砂纸修剪指甲。这下明白我为什么长成这副熊样了吧!)
过去,剃须膏是可以带上飞机的,剃须刀必须上交。现在呢?剃须刀能上飞机,剃须膏又受到限制。(感恩节前的周一,我父亲的剃须膏就在劳德代尔堡机场被没收。)
最奇怪的还是这几百名乘客,在所谓“恐怖袭击的威胁很大”的声明中,居然乖乖地呆在安保线内,排成蜿蜒的长龙。威胁很大?和什么相比?大概是昨天吧,那个时候恐怖分子对我们的威胁远比死在浴缸中的概率小得多得多。如今,他们的威胁还是比死在浴缸中的概率小得多。机场照常开放,你要坐的航班也还没被取消,这足以证明恐怖分子的威胁其实不大。
2008年11月,《大西洋月刊》(The Atlantic)刊登了杰弗里·戈德堡(Jeffrey Goldberg)的文章《安全剧撤(Security Theater),其中可以找到远比“安全错觉”恰当得多的措辞。戈德堡认为,机场的安检程序不过是让美国运输安全管理局的官员及乘客安心,实际效果不过尔尔。他自称曾把小刀和大号裁纸刀带上飞机,甚至还将一个被称为“啤酒肚”(Beerbelly)的装置混过安检。此装置为一囊状物,可装80盎司液体,通过吸管即可饮用。
戈德堡没把那玩意装满,但肯定超出3盎司的限额,达到21盎司之多。他认为,机场的安检程序或许能揪出恐怖分子当中的笨蛋。但现在的情况是,要抓住他们中的聪明人,最好是把时间、精力和金钱花在情报搜集上;还有就是,让我父亲把胡子刮干净。(翻译红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