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罗教会
在库姆兰古卷和早期基督教教会的关系问题上,鲍克汉姆和我在观点上不谋而合。我认为,库姆兰古卷和保罗书信中各种平行的文句,最好是被解释成它们共享了同样的圣经资料和术语,尽管彼此有不同的理解。
以此前讨论过的核心概念——新的圣约为例。不论是库姆兰古卷还是保罗书信,都采纳了《耶利米书》(31.31—34)中相同的段落,但却赋予它难以调和的含义。你应该还记得“新的圣约”,在库姆兰宗团那里指的是旧的圣约的接续。相反,在保罗书信中,“新的圣约”则是神意在展开过程中的新安排或新阶段,是与耶稣的死亡和复活相联系的(“这杯是用我的血所立的新约”,《哥林多前书》11.25)。它涉及一种新的伦理道德行为,即遵循“基督的律法”,还包含一种对犹太教经文的重新解释(《哥林多后书》3)。
当我们把对《耶利米书》(31)的这两种解释放进古代犹太教的历史背景里,就会很容易看到,在只有宗派成员关注新的圣约这一概念的意义上,新的圣约是宗派性的。整个拉比文献都没有理会这个概念;唯一可能的例外是berit milah,即关于割礼的约,但是它与《耶利米书》几乎没有关系。即便是我们在不同宗团的文献里找到了引用的同一段关键性的圣经文字,但他们从中吸取的教益为什么不相同呢?对此,宗团母体的模型为我们作出了解释。
艾赛尼派,如果不包括城市宗团成员的话,很可能和1世纪耶路撒冷的基督徒建立了联系。“艾赛尼大门”很可能就位于现今被称为锡安山上的艾赛尼居住区附近。但是,迄今尚无决定性的证据证明《新约》提到了耶路撒冷的艾赛尼派。早期的耶路撒冷教会可能使用过一些术语,它们与库姆兰古卷里发现的术语相同,但是,一经更为仔细的考察便可知道,它们的含义是不同的。可以说,共有的宗团母体概念能更好地解释不同文献中的宗教观念和圣经引文所具有的相似性和差异性。例如,库姆兰古卷和保罗书信经常暗指同一篇《圣经》文本,但它们的理解方式却大相径庭。库姆兰古卷不是基督教的古卷,但是,把它和《新约》作一比较有助于澄清其特殊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