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类源自恐龙:进化上的述评
这些新发现的深远意义确实引人遐想。前文已经论述过符合逻辑并带有一定说服力的观点,即小型兽脚亚目恐龙是高度活跃、移动迅速和在生物学上“复杂”的动物。在此基础上,认为它们是潜在的内温动物候选者似乎是有道理的;从某种意义上讲,我们关于它们生活方式的推论表明,它们作为内温动物会获得最多的好处。辽宁的发现进一步证实,这些高度活跃的似鸟恐龙中,有许多是小型动物。这是至关重要的一点。小的体型给内温动物带来了最大的生理应力,因为身体内部所产生的热量中有很大一部分可能通过皮肤表面散失了;因而我们可以预期,活跃的小型内温动物会为身体保温,以减少热量的散失。因此,小型兽脚亚目恐龙发展出保温层来防止热量损失,是因为它们是内温动物——而不是因为它们“想要”成为鸟类!
辽宁的发现显示,各种类型的保温覆盖物演化出来,这最有可能是通过巧妙改变正常皮肤鳞片的生长模式而实现的;这些类型包括从类似毛发的丝状体,到发育完全的羽毛。真正像鸟类一样的飞羽很有可能不是为了飞行的目的而演化的,而是出于平淡无奇的缘由。产自辽宁的几个“恐龙鸟”在尾部末端似乎长有成簇的羽毛(很像艺妓的扇子),前肢、头部和脊柱边缘也有羽毛。很明显,保存几率的偏差可能对这些特征如何得到保存以及在身体的哪些部位得到保存方面有一定的影响。但就目前的研究来说,早在发育出任何真正的飞行功能之前,羽毛已有可能作为与这些动物的以下行为相关的结构而演化出来:像现生鸟类那样提供识别信号,或用作它们交配仪式的一部分。
就此而论,滑翔和飞行并不是鸟类起源的必要条件(sine qua non),而是后来“附加”的优势。显然,羽毛有可能具有空气动力学的功能;就像现代鸟类一样,跳跃和振翅的能力可能大大增加了“恐龙鸟”交配时炫耀的筹码。例如,就小型动物小盗龙来说,沿着前后肢和尾部边缘的羽毛组合应该能使它从树枝或其他同样有利的位置飞到空中。站在这一出发点上,滑翔和真正的振翅飞行相对而言似乎的确就是向前的“一小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