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族主义和种族主义
这些运动有着更广的含义。在公众满足的表象之下,实际上存在着几种根深蒂固的分裂势力。这些不同的势力在威尔逊第一次首相任内(1964—1970)引发了反叛活动。年轻一代发现消费主义和循规蹈矩的价值观在一个生态受到破坏以及生存受到不可想象的恐怖武器威胁的世界里缺乏足够的吸引力。在别的方面,威尔士与苏格兰的年轻人发动了民族主义的抗议运动,这种运动在西班牙巴斯克地区和加拿大讲法语的魁北克地区尤为常见。20世纪50年代的威尔士与苏格兰没有充分享受到经济增长带来的好处。他们的民族愿望不是专为苏格兰以及后来(1964年)为威尔士所设置的国务大臣的正式机构所能满足的。苏格兰的民族主义者们正当地抱怨说,连伊丽莎白二世的称号在苏格兰都是很不恰当的。在威尔士,还有一个主题是其古老语言和文化正受到英格兰化了的流行文化的威胁而面临消亡。1966年威尔士民族党在卡马森的议员补选中获胜,其后则出现了新的针对保护威尔士语言的民权抗争运动(以及几次爆炸企图)。政府针对这些运动的成功统战反应是1969年授予查尔斯王子(Prince Charles)“威尔士亲王”的称号。在苏格兰,民族党人夺取了汉密尔顿的席位并掌控了几个地方政权。新的反英情绪似乎正在席卷苏格兰的高地与低地。
较少涉及到宪法制度或者说较为平和的是“有色”少数族裔的要求,他们当中有100多万人是1950年之后从印度、巴基斯坦、西非以及西印度群岛移民到英国的。除了遭受破败的住房待遇以及就业上和(有时在)治安司法方面的种族歧视外,他们还要忍受老旧城市地区的种族偏见。这种情形又被特立独行的右翼预言家伊诺克·鲍威尔(Enoch Powell)的言行火上浇油。有鉴于美国出现的种族骚乱,他预言英国的城市里也会“血流成河”。
更令人不安的是北爱尔兰。自1920年以来被新教多数派控制的政权现在正处于混乱状态。罗马天主教少数派(他们通常是主张与爱尔兰统一的民族主义者)发动了强大的民权运动。然而在实践中,努力维持宗教与种族和谐的尝试很快失败了。军队开进贝尔法斯特和伦敦德里以维持秩序。英格兰城市所遭受的一轮令人警醒的炸弹攻击表明爱尔兰共和军和新芬党人将爱尔兰民族主义的古老斗争推进到一个新的、令人不安的阶段。在60年代后期,少数族裔从布里克斯顿到贝尔法斯特的游行使英国自由主义共识荡然无存,正如1910—1914年间几乎要发生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