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教
在上教堂做礼拜这个意义上的宗教,并未在大多数英国城里人的生活中起过什么直接的作用。“并不是上帝的教会失去了大城市,而是它从来没有得到过大城市,”这是阿·福·温宁顿-英格拉姆(A. F. Winnington-Ingram,圣公会牧师)在1896年写下的话。从乡村劳工走进城市的时候起,新教教会就规劝他们继续去教堂做礼拜,但无论国教还是不从国教派,这一努力都没有成功过。至于在城市出生的人群,尽管有慈善施舍和主日学校所提供的教育等间接的诱惑,更有传教团、奋兴派圣斗士、救世军和教会军的直接上门,但是各教会同样无法对他们中的大多数人施加影响。1902至1903年时,伦敦人口中只有19%定期上教堂做礼拜,这些主要是来自社会中上层的人。在伦敦以外的地方大城市,参加礼拜的比例数可能会稍微高一些,在小城市会高得多。只有罗马天主教的礼拜活动才吸引了数量可观的劳工阶级成员。天主教组织顺应了劳工听众的需要;教会工作人员熟练地通过教会的社会团体和俱乐部吸引会众,不仅诉诸其天主教信仰,更用“爱尔兰性”打动了会众。
苏格兰人和威尔士人仍然十分虔诚,而英格兰的劳工阶级也并非对宗教一无所知。标志人生转折的“通过礼仪”(尤其是婚礼和葬礼)即使在有世俗形式可以选择的情况下,也仍然十分流行。不做礼拜的人群看来也并不敌视宗教,只有在宗教披上罗马天主教仪式主义的外衣,并且与爱尔兰移民和本地社群之间的摩擦发生关联的时候,才有敌对言行出现。其实,真正让不去教堂的人心怀怨愤的,是宗教——特别是圣公会——如此明显地同有产阶级的地位和权力联系在一起。社会上能说会道的人大力提倡人人去教堂做礼拜,在这样的社会中,不上教堂不仅是宗教态度冷漠的表现,也是一种抗议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