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道院
7世纪60年代是英格兰修道院的黄金时代。一方面,由爱尔兰人建立的如林迪斯凡和惠特比那样的修道院日益受到罗马方式的影响,尽管旧的价值观念仍然在继续:在圣库思伯特身上,爱尔兰传教士那种孤独而苦修的虔诚与罗马教会对待修道院生活方式和纪律的态度结合在一起。另一方面,这时期新建的许多修道院将在后来的几个世纪里被看作是不列颠最伟大的修道院。其中最显赫的有本尼狄克·比肖普(Benedict Biscop)所创建的蒙克威尔莫斯和贾罗,比肖普是诺森布里亚贵族,后来成为修士。他曾5次前往罗马,他的两座修道院给诺森布里亚带来了地中海教会的文化。它们最杰出的成员,即比德自己,曾描写了比肖普是如何要求高卢的石工“按他一直喜爱的罗马风格”建造一座教堂,在里面布置大量精美绘画和装饰,并用来自大陆的资料建立起一座伟大的图书馆。
虽然这些成就十分引人注目,但还需要为教会在农村的传教活动提供永久性的基矗在这方面,初期的工作仍然是由修道院或者类似修道院的机构承担。在今天看来,显然传教活动和精神关怀乃牧师而非修士分内之事。然而在7、8世纪的宗教社区里,由修士、修女以及牧师组成的形形色色的团体通常自然而然地成为构成各种宗教组织的基本单位。在盎格鲁-撒克逊人皈依基督教后的整个时期,“修道院”(拉丁文为monasterium,英文为mynster)包括各种机构,从真正的本笃会修道院到规模孝组织松散的神甫团体。修道院的规章差别极大(贾罗的规章是由比肖普自己制订的),标准也大为不同;除了那些最著名的修道院外,我们对修道院里的生活状况几乎一无所知。但我们有充分理由相信,到750年,英格兰有成百上千座小型“修道院”担负着信仰和精神方面的职责,为可以说是最初的英国牧区制度服务。
那些“老修道院”——人们后来如此称呼它们——比起后来的牧区教堂,服务的区域要大得多。绝大多数的相关资料都出现得很晚,它们表明,这些修道院已经几乎湮没无闻,只剩下一点残余的权威。因此,除了它们仍然存在之外,对于它们从事的教区工作,我们知之甚少。神甫们——如果是严格意义上的修士的话,则是其代理人——在界线清楚的“牧区”里对各地教众巡回布道。修道院管辖牧区里的教众需要向它交纳称之为“教堂款”的谷物,而且最终还得向它交纳什一税以及丧葬费。如果没有王室的帮助,如此复杂的体系不可能这样迅速地发展起来:比如,保林努斯和艾丹就是在各地国王的行宫向人们布道。交纳给教会的款项很可能是以已有的税收计算体系为基础,有一些国王也可能是作为一种政策修建了几座修道院,比如诺森布里亚国王奥苏由在655年似乎就是这样做的。国王们掌控着地方政府的组织系统,因此教会也是如此。虽然修道院“牧区”最终被从它们内部涌现的数以千计的小教堂所湮没,但它们极为深刻地影响了未来英格兰农村教会的整个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