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20世纪80年代,德·弗里斯偶然发现草原田鼠(一种生活在美国中西部地区的小型啮齿动物)的大脑有巨大的性别差异。和大多数哺乳动物不同,草原田鼠实行一夫一妻制,且雄鼠是非常尽职的父亲,它们花在舔舐和陪伴幼崽上的时间和雌鼠一样长。不过和雌鼠相比,雄鼠的大脑中有更多抗利尿激素的受体,抗利尿激素是一种和亲代抚育相关的信号传导分子。
德·弗里斯猜想,雌鼠的母性关怀明显是被孕激素的变化触发的,而雄鼠似乎利用抗利尿激素环路弥补了孕激素的缺失。很快,他在其他的一些动物(包括大鼠、小鼠和斑胸草雀)身上也找到了可能的补偿机制。
忠实拥护这一观点的玛格丽特·麦卡锡(Margaret McCarthy)是美国马里兰大学巴尔的摩分校医学院的一名性别差异研究者。“我们在大脑里观察到的许多性别差异是雄性和雌性发展各自繁殖策略之所需,”她说,“但这些差异也带来了一些约束。雄性的睾酮水平很高,而雌性的许多激素都有周期变化,这些激素在用于繁殖之外也会令雌性在行为方面付出一些代价。”
截至目前,人类补偿机制的相关证据看似寥寥无几。不过会不会是因为人们预设了大脑的差异就意味着行为差异,所以没留意这方面的证据呢?
美国加州大学欧文分校的拉里·卡希尔(Larry Cahill)在2006年发表了一篇关于性别差异研究的综述,他在综述里引用了几个脑部扫描的研究成果,这些研究成果显示了男性和女性存在一些不伴有行为差异的大脑差异。卡希尔认为虽然研究者们没注意到这一点,但这些研究可以说明补偿机制在运作,尽管尚不清楚其具体机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