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希腊哲学走向衰落

时间:2023-11-29 10:09:02

古希腊哲学经由亚里士多德之后,盛极而衰,开始走下坡路了。这究竟是为什么?先从希腊哲学衰落的历史背景讲起。

之前讲到亚里士多德时,说到了马其顿的国王腓力二世,邀请亚里士多德给他的儿子亚历山大做了8年教师。当时在希腊地区,各城邦战乱纷争不断,北方的马其顿城邦逐渐强大和崛起,马其顿国王腓力二世在希腊推广了一场运动,把彼此纷争不已的各城邦统一为马其顿王国。腓力二世去世以后,亚历山大登基,成立了亚历山大帝国。

古希腊哲学走向衰落

亚历山大年轻有为,尽管接受了亚里士多德的悉心教诲,但仍然保持着凶悍的本性,他先后用武力征服了东方各国,比如当时的巴比伦、埃及,一直到中亚和印度河流域,建立了一个更大的帝国。随着军事的扩张,亚历山大同时也把他尊崇的希腊文化传播到东方,推向了亚洲和北非的广大地区,可以说在当时其帝国是盛况空前的。但亚历山大很不幸,33岁时就英年早逝了。

虽然亚历山大去世了,但是之前在东征的过程中他已经把希腊的文化带到了东方,希腊文化在东方推广的进程并没有因为亚历山大的去世而结束,而是继续发展壮大,越来越多的希腊元素融入了东方的土壤中。这段时期在历史上称作希腊化时期。希腊文化不断向东方扩散和渗透,希腊的戏剧、体育运动、艺术和哲学思想纷纷传播到东方,并开花结果。

既然希腊的文化传播到东方,那么应该是希腊文化最繁荣的时期,为什么又说希腊的哲学走向了衰落呢?其实,希腊化只是一个表象的特征,表面上是希腊文化向东方扩展,实际从本质上来说是希腊哲学走向衰落的一种体现。

有两点可以说明这种衰落。之前讲到了公元前399年苏格拉底被雅典城邦判处死刑,这标志着希腊民主政治衰落,因为这个时期的民主政治已经不再有当初的神圣。还有一点,就是伯罗奔尼撒战争开始,希腊的各个城邦已经开始放弃分离主义和自由主义,推行一种帝国主义的原则,这样一来各个城邦纷争不断,内部互相征战,结果就是北方的马其顿王国坐收渔利,其推行的统一运动把各城邦统一为马其顿王国。在这种情况下,希腊的城邦制逐渐衰落,并走向瓦解。

而希腊哲学的诞生就是源于希腊城邦制的繁荣。城邦制的建立,让每个人都要去思考普遍的规则和制度问题,因为城邦是每个公民的城邦,每个公民都有责任去参与到国家的政治中,所以大家都纷纷思考如何才能更好地维持一个国家的良性发展,这就是一种哲学的思考。

从城邦制的衰落,到马其顿帝国的建立,再到亚历山大帝国的扩展,从表面上看是文化扩张,实际上希腊的哲学已随着城邦制的衰落而衰落了。亚里士多德时期,正是马其顿王国开始统一内乱不断的各个城邦的时期,所以亚里士多德的哲学可以说是希腊城邦时期的最后的哲学。从亚里士多德哲学后,希腊的哲学盛极而衰。

在希腊哲学衰退时期,人们思考的问题焦点又是什么呢?

接着我们前面说的,希腊文化向东方的扩展,其影响也是双向的。一方面,从表面上看希腊文化是向东方传播的,但另一方面希腊人也受到了东方文化的反向渗透。因为文化的交流是双向的,这个不可避免。

这里说的东方文化并不包括中国文化,而指的是亚历山大征服的那些东方地区的文化,包括巴比伦文化、波斯文化和埃及文化。但在那个时期,这些文化中更多的是含有一些糟粕的东西,比如专制主义和官僚主义、享乐主义和纵欲主义。在这样的环境下,当时的希腊人开始有了一种自我意识的膨胀,因为之前希腊奉行的是一种自然主义,从来没有接受过这种享乐、纵欲的生活态度。随着这些东方文化和价值观反向流入希腊,希腊人的思想也逐渐发生了改变。再加上城邦制度的瓦解,每个公民已经不需要再去参与到国家政治中去了,因为之前的城邦制,每个人都会把国家的事情当作是自己的事情,但城邦制瓦解了,国家已经跟自己没关系了。

于是,希腊人的思考焦点不再是国家的问题,也不再关心世界的本原和本体的问题了(古希腊早期的自然哲学家关注的是世界的本原问题,世界的客观真理是什么)。此时,希腊人把心中恢宏的理想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越来越沉溺于个人的享乐,沉浸在感官刺激的快乐中,对世界的本质和本原问题已经不再感兴趣了。

在这个历史时期,哲学家最关注的就是:在这样一个百无聊赖的世界里面,人如何才能过得幸福?人如何才能在短短的几十年中,活得快乐?幸福,在那个阶段是哲学家关心的首要问题,自此希腊哲学朝着感觉主义和神秘主义的方向去了。

哲学家不再关心终极问题,不再关心形而上学问题,而是转向了幸福这个伦理学的问题,转向了与个人生存相关的问题——如何快乐、如何获得幸福等。从历史的角度看,这少了一点哲学应有的那种恢宏的气魄,缺少了对国家的关注、对世界本质问题的关注,而转向个人小情小爱的层面上了。

希腊化时期出现了三大哲学流派,即伊壁鸠鲁主义、斯多葛主义和怀疑主义。虽然这三个学派各有各的理论,但有一点是相同的,那就是都对现实世界不感兴趣,对世界本原不感兴趣,他们唯一关心的是人如何才能获得幸福、获得快乐,个人自我的完善问题以及个人当下的幸福与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