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神经是由一团一团的肉盖住的,刺激物带来的刺激会比直接的狂喜带来更多的感觉和感受。有幽默感,是因为神经离表皮比较近,所以我们能直接意识到飞往脑部的刺激。在所有这些有意识的体验中,我们最渴望的其实是狂喜。
狂喜的存在其实回答了一个古老的问题,那就是人类是否是为了喜悦而活着。在日常生活中,我们的确会寻找快乐的体验,但是大脑最有代表性的特点还在于,它对能量的表达、对生命的狂喜有着最本能的渴望。
力量比愉快要好很多,能量比享受也要可贵,而充满活力的生命比这些都更优越。事实上,我们都是笑点很低的人,因为我们都做好了接受狂喜的准备。大自然在进化的过程中,狂喜的数量也有所上升。草木比石头要好,动物比植物高级,人类就更高级了,因为他们更加有趣。
生命的存在就是为了追求自身的喜悦。那些活得最用力的人,可能没有最大量的喜悦和快乐,但是他们能体验到最大程度的狂喜。我们看书,是因为想从每页书里获得兴奋感,所以短篇故事已经取代了旧时小说的地位,因为小说经过浓缩之后,会带给人更多的狂喜。我们不去看歌剧,而去看默片(即无声电影),是因为眼睛有力量记录会从舞台上溜走的狂喜。
我们生活在一个狂喜的年代;我们以为这是一个繁荣的时代,一个有力量的时代,一个战争的时代,一个新国际主义的时代,但是这些都只是表象,在这些表象的背后是无所不能的狂喜。我们可以叫它新闻、新奇事物或者新兴趣,但是它的心理基础还在于人的幽默感;也就是对狂喜的渴望。
生命的狂喜应该控制在恰当的限度之内,这样它的价值和力量才会继续存在。我们周围的空气充满了电力,所以我们已经放弃了电线,把空气作为导体,我们就生活在这样有着超额电力的氛围当中。所有这些都会给我们带来额外的活力,但是没有身体或者没有个性的生命就只会是神经力量的展现。人类本来就是由一段段的神经组成,但是我们应该把这些神经牢牢地捆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