囊括象征性意义的童年记忆

时间:2023-11-26 15:59:03

有很多人都认为,我的心理学措施只适合分析中年人。其实也不无道理,有太多的中年男女尽管年过半百,但心智依旧不成熟。所以,我们有必要帮助他们消除生命中那些被忽略的时期。

但是,同样值得关注的是,年轻人在成长历程中也会遇到许多无法解决的难题。若是有些年轻人不敢面对现实,感到很压抑,他们就会自我封闭。但他们身上潜藏着出其不意的潜意识财富,只要将其引入他们的意识领域,便能够强化他们的自我意识,并为他们带来巨大的能量。

囊括象征性意义的童年记忆

我将通过对一位年轻工程师的描述,分析怎样帮助一个人实现个体化过程。

这位年轻的工程师名叫彼得,年方二十五,出生于瑞士东部的一个乡村小镇,他的父亲是名医生。彼得说:“父亲是位道德高尚的人,但因为性格比较内向,所以不太愿意与人交往。我的母亲是一位强大的女性,她出生于一个具有学院背景和艺术氛围浓厚的家庭。虽然母亲严格要求自己,但却有着开阔的精神视野,她天性浪漫,富有激情。尽管在一个严谨的家庭长大,可她的孩子却在另一种完全不同的环境中成长。”

彼得有一个年长他几岁的姐姐,两人关系比较亲密。但彼得依旧是一个性格羞涩的男孩,个子很高,一头浅色头发,高而苍白的额头下,有一双明亮清澈的蓝眼睛,眼睛下是浓浓的黑影。

他说他向我求助的原因并非因神经官能症,而是要探究内心的奥秘。但是我发现,他的内心深处充斥着强烈的恋母情结,而且不敢直面生活。彼得刚刚大学毕业,在一家工厂谋得一个不错的职位。目前面临的问题是如何融入成年人的世界。他曾给我写过一封信,说道:“对我而言,这一时期有着特殊含义。我必须做出某种决定,或者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或者去探索一条全新道路。在那里,我能够找到新的视角。”所以,他要么依旧做一个孤独的青年人,要么变成富有责任心的成年人。

彼得对书本的兴趣高于社会。在人群中,他会觉得很压抑,无法自由呼吸,甚至会经常自责。但在阅读时却完全相反,与同龄人相比,他的阅读量极大。经过早期无神论的熏陶,他的思想有了更深层次的改变,但最后却没有一个特定的想法。因为感觉自己在数学方面有强大的天赋,因此,彼得决定选修自然科学。尽管拥有一个在自然科学中锻炼出来的逻辑大脑,但他同样具备感应非理性与神秘力量的能力,不过,这种能力被他极力否认。

不久前,他与一个来自瑞士法属区域的女孩订婚。他将未婚妻描绘成优雅娇媚、性格直爽、充满朝气的女人,可始终无法下定决心承担婚姻责任。因为他与女孩儿接触太少,想观察一段时间再说。他甚至觉得单身挺好,可以做很多想做的事情。他对自己并没有太大信心,无法果断做出决定,他觉得在相信自己以前,他需要向成熟再靠近一点。

尽管具备父母的双重特性,但彼得明显更依赖母亲。在潜意识里,他将自己看作自己真正的母亲,代表的是远大的理想与学术上的崇高志向。不过在潜意识中,他被恋母情结掌控,他在纯粹理性中寻觅稳定理念的明确思路与努力仍然是一种理性训练。从“母亲的禁锢”中解脱出来的需求,体现在彼得对于母亲充满敌意的反应。但是,内心的某种力量却极力将他禁锢在年少的时空,使他抗拒外在力量的融入,甚至未婚妻的魅力也无法使他从母亲的束缚中释放出来。他始终未曾意识到自己期望成长的内心需求,此种需求包含了他对与母亲分离的需要。

我与彼得见了35次面,用时将近9个月,在此期间,他给我讲述了50多个梦。事实上,这么短暂的分析是少见的。当然,在我看来,成功的解析并不受时间长短的约束,一切都在于个体认识内心事实的速度以及潜意识所提供的资料。

如同多数内向的人那样,彼得的生活十分枯燥。白天投身于单调的工作,夜晚与家人或朋友聊天散步。他非常喜欢和他们探讨与文学有关的话题,他最常做的事情也是端坐在房间内,安静地阅读一或者沉思。

虽然在治疗过程中,我们会依照惯例谈论他的日常生活与各年龄段的所见所闻,但却时常会说起他的各种梦境或内心世界。最为惊讶的是,他的梦境强烈地体现了他对精神方面的渴求。

但是,我必须明确地告诉大家,这里所描述的东西并非由彼得所讲。在治疗的过程中,我们应该始终认识到做梦者的象征对做梦者本人具有多么重要的意义。治疗者不能过于谨慎保守,倘若将太过耀眼的光芒投射到象征的词汇里,做梦者便会陷入无限的焦躁,做梦者甚至无法再同化这些象征,致使自己陷入严重的癫狂。

当然,这里所描绘的梦绝不是彼得在治疗过程中所做的梦,我所讨论的梦只是一些对他的成长有积极意义的梦。

在我们开始解析工作时,囊括象征性意义的童年记忆浮现出来,最早的记忆可以追溯到彼得4岁那年。

一天早上,彼得陪母亲去一家面包店。他从面包师的妻子手上拿到一个新月状的面包,但却没有立刻吃掉它,而是兴奋地将它举起来。因为他认为,面包店当时只有母亲与面包师的妻子,而他是唯一的男人。那种新月面包被人们看作“月牙儿”,月亮的象征性强调的是女性战胜一切。这让儿童时期的彼得想起了展现自身的力量,他为自己是“唯一在场的男士”而自豪。

彼得的另一个童年记忆与他的姐姐有关。当时,彼得5岁,姐姐考完试回到家里,发现他正在堆积一座玩具房屋。玩具房屋呈正方形,由木块建成,四周都有篱笆,看上去就像一座城堡。建好后,彼得很骄傲,他得意扬扬地对姐姐说:“开始上学的你已经度假了吧!”姐姐回答道:“你不是一整年都在度假嘛!”

姐姐的回答令他很忐忑,因为他感觉自己的“成就”并未获得她的认可,这深深地伤害了他。多年后,每当回想起那个场景,彼得心中都会闪现消极的情绪,而有关男性的自我表现问题、理想与幻想价值的争执问题早已显露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