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人们一直都很想知道,大脑在对视觉产生影响之外,究竟是怎样控制听觉、嗅觉、味觉以及触觉的。
首先,对于听觉来说,它并不能像视觉那样明确位置。比如说狗,卢西尼亚的实验图显示,狗若是受伤,那么它的听觉区域就会受到影响。与这种情形相似,假如大脑中有一侧受伤,它的两侧都会受到波及。
在他的实验图中,灰点和黑点的混合,正是为了说明交叉与非交叉联系的混合。在全部的区域中,最为重要的部分是颞叶。但在卢西尼亚的实验中,即便狗的颞叶受到再大的伤害,它也不会彻底耳聋。
费里尔和约经过研究发现,假使损害猴子大脑两侧的颞回,那它就会永久性地耳聋。然而,布朗和谢弗却发现,即使毁坏掉有些猴子两侧的上颞回,也不会影响到它们的听力。实际上,即便是一只猴子的整个颞回都被切除掉,在两周之后,它会变成最活跃的一只。人们会发现,这只猴子并没有变成一只残疾的猴子,听觉、视觉、嗅觉、味觉以及触觉都在,尤其是听觉,变得更为灵敏。不过,我认为,布朗和谢弗的研究更为重要些。
颞回一直是掌管人类听力的重要区域,而且与希尔维厄斯组织相邻的上回一样,是听觉系统重要的组成部分。尤其是对于感觉失语症而言,颞回的重要性更加突出。
事实上,人们对于感觉失语症的认知共经过了三个时期,它们分别是:布洛卡时期、威尔尼克时期、夏尔科时期。布洛卡时期,因为之前已经提到过很多次,就不再多做阐述,下面我们就重点说说威尔尼克的成果。
在威尔尼克看来,有些患者能听却无法说,而有些患者却是连听都困难,所以,首先要将患者区分开来。对于后者,威尔尼克认为他们是因为颞叶受损所导致的,这也被称为听觉失语症。
对于此种病症,最新的研究者是艾伦斯塔尔博士。他研究了七个病例,而后发现,若是患者能够正常地读、说和写,只是无法理解所包含的意思,那么他们应该是第一颞叶和第二颞叶后面的三分之二部分受到了损害。
和运动失语症相同的是,即便彻底切除控制听力的左侧中枢,右撇子大脑的创伤也常常会在左侧。但是听觉语言上的运用则与中枢的完整性有着紧密的联系,因而,既可以认为被说出的词语与其所代表的物品有着密切的联系,也可以认为人们一定需要通过运动来说出该词语。
在艾伦斯塔尔博士所研究的案例中,大多数患者都是因为连贯表达的能力受到了损害。这就表明,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语言和听力有着必然的联系。也可以认为,人们内心的想法并不能刺激运动中枢,唤醒这些词语的心声才是最为重要的一步——这可以直接刺激发音。要是左侧颞叶中的一些区域被损坏,就可能会出现无法发音的现象。
不过,我们在少数人身上会发现,即使渠道被毁,他们依然能够正常发音,但这有可能缘于其特殊的体质。
在我看来,一个相互联系的集体都是由一件事情的特性和名字共同组成的。因此可以说,假如大脑不同的部分与特性之间存在不同的联系,而且其中一部分还与听力、发音和名字联系在一起,那么大脑的各部分之间一定存在动态上的关系,从而使得其中的一些行为可以唤起身体的另一些行为。
比如,人们思考之后开始说话,最终的结果便是发音。但要是大脑的发声部位受到创伤,那么就不可能说出话来——即便是能够说出来,言语也会缺乏逻辑性,这正是左额下回受伤的结果。不过,在做出最后的动作前,发声者的大脑中会出现一定的顺序,依次是:触觉——听觉——对物品名称的发声。
可是,在某一个个体身上,我们会发现,他必须要先想到一件物品的样貌和名称,接着才能发声。也就是说,即便是失去听力中枢,在听力范围内也不会影响到个体的表达,他只是会变成心理失聪,但并不会患上失语症。
然而,针对这一个体的进一步分析显示,假若联想顺序在该个体的大脑中已经坚不可摧,那么即使是视觉中枢受损,也会导致个体患上失语症。
枕骨受伤后,人的语言表达能力将降低很多。因此,龙因在脑半球图中画出了他所研究的所有失语症患者的病况,证明这些损伤主要集中在三个部位:(1)布拉卡中枢;(2)威尔尼克中枢;(3)缘上回和角回下部连接部分大脑和视觉中枢的纤维。
其次,对于嗅觉而言,几乎所有的研究都可以证明,颞叶中间向下的海马回部分是嗅觉器官。芒克和费里尔也认同这种看法,但与芒克不同的是,费里尔认为嗅觉是海马回的小叶或沟的突起部位,其他的部位只能被称为触觉器官。
其实,病理学也好,解剖学也罢,两者都认为嗅觉存在海马回。但从心理学的角度来看,嗅觉与听觉和视觉又有着很大的区别,似乎更能引起人们的兴趣。在此,我就不多加赘言,只告诉读者,卢西尼亚和赛皮里还绘制了够的嗅觉中枢图。
至于味觉,因为人们对它的研究并不是很多,所以这方面的资料比较匮乏。我只知道,味觉与大脑颞区的下部有很大的关联。具体情况如何,还有待于我们继续深入的研究。
最后,关于触觉,研究者们发现了很多有趣的情形。尤其是在研究触觉与肌肉感觉性区域的时候,得到了许多在之前无法得到的材料。
许多年前,稀奇格在对狗的进行大脑解剖的时候,将狗自运动区受伤后所表现出来的运动混乱看作是“丧失了肌肉意识”。若是动物并没有发现自己的四肢位置有什么怪异的之处,它们便会很自然地交叉着双腿站立,并且受伤的那只脚会背面着地,或者将它搭在凳子上。如果人们随意拉直或者弯曲它们那只受伤的腿,它们也不会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但要是对未受伤的腿这么做,它们就会立刻表现出强烈的抗拒。
芒克、郝次恩、戈尔茨、希夫等专家经过研究得出,动物受伤的腿部皮肤会丧失感觉,即便是残肢被夹住,它们也不会将其收回。
但是,费里尔却否认“切除运动区”,会使动物完全失去痛感的观点,他认为这只是受伤一侧的运动神经反应迟钝而已。与费里尔的理论完全相反,芒克和希夫则认为运动区绝对是有感觉的,他们还通过各种试验,将运动混乱认作是一直存在的痛觉丧失的次要结果。
其中,芒克将运动区看作是,与视觉区以及听觉区并列的动物四肢的触觉区。他始终认为,动物大脑的整个皮层是感官的一个投影表面,本质上是没有运动部分的。这种观点如果成立的话,对意志心理学来说将有重大的意义。但事实到底如何?谁都不好说。毕竟,在“切除运动区会造成皮肤痛觉丧失”这一点上,其他所有的研究人员都反对费里尔的观点,所以,费里尔观点的真实性还有待商榷。
此外,芒克和希夫还认为,运动失调完全与痛觉的丧失有关也是不对的,因为在一些比较罕见的病例中,那些运动失调的患者不仅没有失去痛觉,反而痛觉变得更加灵敏。所以,运动和感觉也可能有其独立性。
霍利斯和谢弗曾经对猴子做过一项实验,他们发现,倘若切除猴子的海马回,它的另一侧身体就会暂时失去感觉;如果破坏其胼胝体以上的延续部分,那么猴子就会永远失去感觉;若是将猴子的整个脑回都切除掉,那么猴子将会彻底失去感觉。
虽然费里尔坚持认为,即使将猴子的运动区全部切除,也不会影响到它的感觉。但霍利斯和谢弗却认为,根本就没必要切除猴子的运动区。
卢西亚尼曾经在大猩猩身上做过三次实验,发现它们的感觉性降低了许多。不过在人身上,他发现,假使因为一侧身体受伤而造成瘫痪的话,那么瘫痪部位的那些器官也许会丧失痛感,但也许不会。
其实自始至终,卢西亚尼是坚信运动区是有感觉的,所以他认为很多研究还有待进一步考证。他认为,对于狗来说,触觉区域的范围,是从受到直接刺激的区域前后,一直延伸到前叶和顶叶。
卢西尼亚还研究出狗脑触觉神经分布图,如果将此图与他的狗的嗅觉中枢图放在一起比较的话,就会发现狗脑的整体顶部区域为听觉、视觉、嗅觉、触觉以及肌肉的感觉。
事实上,视觉失语症与运动失调都和大脑顶部区域的受伤有关,尤其是左侧顶部区域的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