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翔在无限之中的生命本能

时间:2023-11-26 06:19:01

席勒先生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自卑感,他的观念使他受到了外倾类型的支配,他时常表现自己思想的匮乏,而这种匮乏就是本质和抽象的态度所造成的后果。抽象的意识形态不断地发展变化,导致潜意识发展出一种填补的态度。通过这些解析,我们将会更加明确生命的意义。自我与客体的关系受到抽象作用的阻碍越多,人们想让客体在潜意识中获得升华的愿望就越强烈,这样做的最终结果就是在意识中强迫自己在感官上依附于客体。所以,这种对客体的联系就会代替情感,由于抽象的意义,情感的联系将变得萎缩。

因此,席勒更加突出的感觉在通往神性的路上不可能拥有情感,他的自我依赖思维、情感被替换成了感觉。在他看来,以思维方式出现的精神性与感受性的心灵模式出现了分裂,而在外倾者那里又是相反的,他们与客体的关系更加密切,但观念世界却只是由感觉来支撑。

飞翔在无限之中的生命本能

在感官系统中得到的情感是属于集体的,这种情感会自然而然地产生一种联系,这种联系很容易使个体处于一种神秘的参加状态,这就会导致个体对客体的依赖性增加,而这种不正常的依赖性又以一种恶性循环的方式在内倾型那里强化了抽象的效果。席勒看到了这种情感能够帮助个体战胜强迫和依赖,他指出,如果一个人只是凭借感觉或只按照自己内心的欲望行动,那么他就只能算是世界的一部分,而不是一个独立的个体。

但是,内倾者却一味地躲避感受的真实性,而他们又不可能一味地依靠抽象的活动,所以他们最终会正确认识到,必须把自己的内心一致对外,才能达到一种绝对的平衡。

让我们做一个假设,假使与个体相关联的那个人是他自身的创造者,但如果感官系统感受到的对象是一个人的实体,那么,他是否能接受这个规则?能接受被赋予的形式吗?从一定程度上说,人有能力扮演神,但世界上那些没有生命的物体也具有神的权利。而且,当人类开始使用石器的时候,世界就已经脱离了混沌时期。如果所有内倾者都希望把观念世界外化,那将是很麻烦的一件事,这样的企图如果重现,将会使个体每天遭受神性灾难。

席勒先生对外倾者做了这样一个定义:“把所有外在的事物内化,赋予一切内在的事物的某种形式。”其实,歌德身上的这种表现是席勒引发的,歌德曾经也提到过,他在写给席勒的信中说:“在我参加的每一种活动中,人们可以把我看作完整的观念主义者,因为我对客体没有任何要求,但是,我要求的一切都和我的观点相符合。”

歌德的意思是,在思考时,外倾者和内倾者做出的行为是一样的,都是以外部世界为参考。所以,只有达到一种接近完美的情况,这样的公式才会有效果。实际上,内倾者的观念世界不仅是多彩的,还具有很高的表现能力,而外倾者也对客体表现出非常充分的关心,这使得他们的思维对客体发生作用的时候,不再产生画面就结束。所以我们可以看到:席勒在至高无上的规则中建立了自己的标准,因此,他把一种非常夸张的要求放进个体的发展过程中,即假设个体非常透明地了解自己的精力,同时对自己的方式在各方面的价值非常清楚。

即便这样,有一点我们也必须知道,那就是他的方式中所提到的“把所有内在的东西外化,赋予外在事物的表现形式”,其实是内倾者意识形态中的理想表现形式,该方法一方面以心灵的概念世界和各种形式原则的理想为前提,另一方面以理想运用于感觉原则为前提。这样就不会出现感性,而是出现一种主动的能量。只要一个事物是感性的,它就可以只作为世界而存在。这代表一种被动而感性的倒错现象。但问题的关键是,要如何才能使这种倒置发生呢?

一个人能赋予自身概念世界的宽广性令人无法想象,但只有把相对应的状态强加于物质世界,我们别无他法,为了达到观念世界的绝对高度,他还必须把他的感受性以及本质由消极形式转变为积极形式。这不可避免地要涉及个体,而人却很容易被外物所限制,否则人就是神。于是,我们得出一个必然的结果,即席勒先生思考问题太过于深刻,这导致他对待客体的态度是盲目的。但我们又不得不认为,处在劣势功能中的事物有一定的存在权利。正如我们知道的那样,尼采在事实上就是这样做的,或者在理论上是这样的。

但是,这样的结果用在席勒身上并不适合,因为我知道,他在任何情况下都没有表现过这一点,而且正好与之相反,他的思想中有一种完全纯净的理想主义特征。这十分符合他当时的社会环境,他所处的时代并没有被人性和真理所淹没,而这种影响在尼采的时代却成了主流。

席勒的思想符合那些冷酷无情且严厉的权力观点,因为他对客体的态度从来都是不公正的,他不会刻意考察客体本身所具有的能力,也从没有认真地考虑过,如此一来,劣势功能才会有意识地与其自身结合。这时候,那些伟大的言语和夸张的形式都会在无意识中脱颖而出,它们对建设我们的当代文明非常有帮助。但此时此刻,人们对这种文明存在迥然不同的看法,一向披着文明外衣的古代权力本质最终会显露出来,从而确切地证明我们依然来自蛮荒。

所以,我们不能够忘记,无意识状态就像意识状态一样拥有非常高的神性,只不过这种神性是具有兽性的古代文明。赫拉克利特的对立原理为这个时代提供了科学的证明,这情境就像18世纪末人们没有亲眼看到法国发生的一切,依然在激情和盲目中自我欺骗一样。

席勒在世时没有处理现实中的问题,而尼采却对现实非常在意,根本原因是,我们正向一个史无前例的互相对立的时代靠近。尼采是叔本华的得意弟子,正是他打开了质朴之门,在《查拉图斯特拉》中唤醒了世间最具活力的观念。

席勒在给康德的信件中力求解决两种本能的问题,他费尽心力,对二者进行了尽量详细的解读。这种本能的要求一直在不断变化,让时间的内容更加丰富,在这个状态下,人仅仅是一个矛盾的统一体,是一种瞬间状态。这种对于本能的解读被人为地看成是一种感觉,这完全符合席勒先生的心理特点,也就是说,他认为感官系统的能力是具有感应性质的,这也是内倾者的最基本特性,而外倾者显然是强调欲望的要素。更进一步说,本能需要的是变化,而观念却希望获得某种永恒的东西。但不管是什么个体,只要被观念控制,他就一定会渴望永恒的存在。因而,他的观念必然会对一切走向改变的事物持反对意见。

在席勒先生身上,情感和感官系统常常交织在一起。事实上,席勒并不知道怎样将感觉和情感做出区分,因为在他看来,情感和感觉是可以相互转化的,这说明席勒对于情感并没有特别看中。情感不仅能建立起一般的意义,还能肯定一个人所拥有的价值观。

通过进一步分析席勒的理论,我们认识到,感觉和情感是一种能量,但却没有被自我接受。它的特征是不良的,它使个体的人格受到破坏,把人置身于心灵外部,使人远离自己。因此,席勒希望重新建立一种人格。由此我们可以看出,席勒认为,由感觉和情感建立起来的东西并不能称为人格,而是一种不确定的产物,因为只有当客体影响到它时,它才能真正感觉到自己的存在。

如果我们能认识到这个个体所具有的优势,那我们就很容易理解功能和个体之间的关系,也会很容易理解一切,抽象的思维和情感恰好与这些功能相对应。与内倾情感相同,外倾情感受到了感性的不良影响,对于二者来说,感性本能就意味着在很大程度上被特定物质所局限。这样,只要有客体的存在,生命就能自由飞翔在无限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