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情感有增有减,我们的喜怒哀乐会相互转化。而在此过程中,起到决定性作用的是习惯。的确,习惯在我们的生活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有时,人们通过别人的习惯就能获悉其情感生活。习惯对人的心灵影响巨大,我认为主要可以分为两类:第一是对我们认知与行为的影响,比如它不仅可以使我们更深刻地理解某一概念,还可以引导我们做出某些行为;第二是对我们心理倾向的影响,比如我们习惯了某物后,就会对它产生一种倾向,一旦它无故消失,我们就会感到不适应。通过了解这些影响,我们就能推此即彼,了解习惯的其他影响。
人类的感官存在一定的惰性,每当习惯了某种行为或想象,就会倾向于这些行为和想象;而接触了新的行为或新的想象后,我们的心灵将很难朝着新的方向运动。根据这些特性,我们可以想象,对新事物产生某种趋向无异于是在折磨我们的心灵、刺激我们的精神。当然这种折磨和刺激并非没有好处。它会使我们感到奇异,使我们产生惊喜以及其他来源于新奇的情感。很多时候,适度地刺激心灵反而能给我们带来无穷的乐趣,当然,这也包括那些新奇事物所带来的刺激。但是,新奇事物在给我们带来乐趣的同时,也会激起我们痛苦的情感。这一点我们在前面的论述中已经有所提及,就是伴随某情感的情绪往往会转变为该情感本身。正如众人所见的那样,新鲜的事物总是具有无穷的感染力。对不熟悉它们的人来说,它们所能带来的苦乐感比那些习以为常的事物要多得多。那些屡见不鲜的事物很少能引起我们情绪的波动,对我们来说,它们毫无新奇性,不仅不能使我们的精神为之一振,还会使我们的情绪随之低落。它们所能给我们带来的好处就是,我们可以平静地观察它们、了解它们,并熟练地使它们为我所用。
习惯源于重复,我们可以将习惯简单理解为重复,但不能将重复完全等同于习惯。相比于习惯,重复是人类心理上另一个强大的原则。人们在面对不得不完成的繁重任务时,往往喜欢重复,因为重复可以为人们提供一种便利性,而这种便利性可以使这些任务变得相对轻松。例如,我们总喜欢将那些杂物重复放在同一个位置,这样就能方便我们再次使用它们。但是如果面对一些具有创造性的任务,重复就会显得不再重要。从一定程度上说,重复也能给我们带来快乐,它也是快乐的必然来源之一,比如重复在一定程度上所带来的便利性是可以为我们带来快乐的。
前面我们提到,事物的新奇性也能给我们带来快乐。那么在一定程度上,便利性所带来的快乐与新奇性所产生的快乐是否不同呢?我认为这个答案是肯定的。因为这两种快乐存在不同的倾向,新奇性不仅可以增强我们快乐感的倾向,也能增强我们痛苦感的倾向。而便利性所产生的快乐却不是这样,它的作用只在于使我们的精神自由顺畅地活动,而不在于刺激我们的精神。在这种有力的活动下,我们的痛苦可以转化为快乐,同时,它还可以激发我们的兴趣。例如,我们之前很抗拒某一对象,但在这种便利性的作用下,我们又开始对这一令人不快的对象产生兴趣。
然而,这种便利性也会给我们带来痛苦感。这种情况比较特殊,但确实存在。前面我们说的便利性会带来快乐是以一定程度为前提的,假如便利性超越了这种程度,它产生的结果就另当别论了。事实上,过多的便利性会使我们的心理活动变弱,而心理活动变弱就意味着我们对事物的兴趣减弱。当我们对事物丧失兴趣的时候,便利性就无法支撑起我们快乐的情绪,这时,人的快乐感就会消失,痛苦感就会出现。
除了自然伴随的情绪或情感,我们很少会因习惯某物而对某物心生不快。与之相比,重复却有所不同,我们可能会因为一而再再而三的重复心生厌烦。习惯不仅可以为我们的行为提供便利,还可以使我们形成完成某一行为的趋势。习惯的这种特性既可以帮助我们增强积极习性,又可以帮助我们减弱消极习性,这就是人们提倡养成好习惯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