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有心理问题的人来说,他们的很多行为都不合常理,但是这些糟糕的选择可能对他们是有帮助的,可以理解成是他自身所需要的。很多心灵导师在发现某个人的心理问题后,采用强迫的方式加以改变,或者让患者直接面对自己的病情,这种方法有时候效果显著,却相当于下了一剂猛药,稍有不慎,就会使患者心理崩溃,造成严重后果。
有经验的心理学家在对待病人时,常常采用柔和、尊重的态度,当患者表现出畏惧,并呈现防御状态时,他们也不急于打破,而是循循善诱,想方设法把患者引入一个安全的境地,只有在安全得到保障的情况下,患者才能心无旁骛地改变和成长。而要完成这些,需要的是足够的耐心和智慧。
对于防御和成长来说,两者没有好坏之分,事实上,选择哪一种都是合理的,我们要做到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如果防御所带来的安全感能够大于他所承受的痛苦,那么选择防御无可厚非。但是,如果一个人一直处于防御状态,那毫无疑问会阻碍他的成长,进而影响他享受快乐的权利。例如,有个男孩,他长期自闭,从来不和女孩子说话,即便他内心非常渴望。长此以往,他就会丧失这种能力,也很难体会到爱情的甜蜜。所以,在给予他安全感的同时,也要让他体会到成长的乐趣,就像母亲教婴儿走路时会拖着他的双臂一样。
我们不可能强迫一个人成长,只能引导他成长,因为选择权永远在他自己身上,没有人可以代替他做出选择。当他强烈拒绝成长时,我们要尊重他的选择。这点在儿童教育方面最为有用,面对问题儿童时,我们要像对待健康儿童那样尊重,这样就能使他们的恐惧淡化,并逐渐被勇气所替代。
这种成长方案比较复杂,一方面,我们需要了解什么对于他是最合适的,什么才能使他感到快乐或有利于成长。另一方面,只有他自己选择的那种成长方案才是最优的,我们只能进行帮助或提议,不能代替他做出选择。所以,我们不仅要鼓励他成长,还要随时为他提供安全的环境,甚至适时引导他“回滚”到低级的需求上去,以使他获得继续成长的勇气。
在帮助儿童成长的时候,一定要在顺其自然的同时对他进行帮助,可以理解为“有帮助的顺其自然”,这种观点既认可正确的成长机制,又容许成长过程中的缓慢和病态行为。这是一种哲学观,也是一种整体论原则,巧妙利用了人们的需要规律,即低层次的需求满足之后,就会转而寻求更高的需求。
例如,我们让学生记住几个单词,一开始,他们可能会排斥和不耐烦,但随着学习的深入,当他们记住这些单词并理解之后,就会有继续学习的冲动,并渴望学会更多、更复杂的单词。如果我们拒绝为他们提供新的单词,他们很可能又会产生厌烦的情绪,因为他们需要成长和进步,这一点是自动自发的。但是,如果我们开始给他提供超高难度的单词,并超出他目前的记忆水平时,他就会受到挫折、失败或者嘲笑。而此时,他也会表现出厌烦、逃避等行为。
再如,对于刚出生的婴儿来说,他能掌握的惟一技能只有吸吮,刚开始并不熟练,随着时间的推移,吸吮的熟练度增加,他开始感觉到快乐。产生快乐的原因有两方面,一是因为可以喝到鲜美的乳汁,二是因为他能够在这项行为中获得自尊,获得一种对自我的肯定。
随着年龄的增长,他除了可以熟练地吸吮外,还学会了其他技巧,这时候,他开始对吸吮产生厌倦,进而对乳汁产生厌倦,转而将兴趣放到更复杂的口味上。所以,我们不必强迫婴儿放弃吸吮,到了一定时期,他就会自由成长,他会对旧有的快乐产生厌倦,而寻求新的快乐。但是,当他受到外力的阻挠,感受到失败、挫折和压抑的时候,他就很可能会放弃这种成长,转而将自己封闭起来,以寻求安全。长此以往,他就会丧失成长的能力。
在孩子成长的过程中,一定要善于在适当的时机加以引导,让他度过畏惧的时期,并给予他足够的安全,激发他的探索欲望。即便不小心遇到挫折,致使他畏惧了,停滞不前了,我们也可以让他品味一下原先低级的快乐,等到他对此再次产生厌烦,我们便可以在适当的时机引导他继续挑战。例如,在婴儿刚刚学会走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那么他就有可能畏惧行走,继续回到爬的状态。这时候,不要急于让他重新行走,而是让他在爬的阶段再次停留一段时间,等到爬带给他的快乐降低到零时,他会产生走的欲望,到了那时,我们就可以进行帮助和引导,其效果会更加地明显。
所以,儿童教育率先要满足他对安全、从属、尊重和爱的基本要求,只有明确自己身在安全的环境,他才会对探索未知世界充满勇气,在探索的过程中,他会变得更强大、更成熟、更富有智慧,以及对自己更加了解,这就是一个逐渐成长的过程。另外,人们在很多情况下也会极力确信自己未满足的欲望已经得到满足,进而强行追求更高的需求层次,这叫做虚假的自由成长,这种情况并非特例,而是非常普遍。例如,具有某种信仰的人会忘掉饥饿,病痛等迫切需要解决的事情,反而去完成捍卫信仰的任务。这就是文化和经验的影响。不过,这种影响并没有好坏之分,而是应该具体问题具体分析。错误的信仰会令人误入歧途,而正确的信仰则会凝聚起无坚不摧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