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科学的解读于心理学的研究而言,是极为必要的。科学体系的统一性尚不完整,不断更新的事实由此发起“挑战书”,这种挑战存在于个别的科学范围中,再加上科学的多样性越来越被关注,来自新事实的挑战也愈加明显。
在我看来,这些全新的事实都来自于共同的发源地——哲学,哲学是一切科学之母。随着科学特殊化的不断渐进,作为科学的心理学逐渐发展成一门独立的科学,这是其进步的一种标志。对于任何一门学科而言,这种分离和特殊化都是极为必要的,虽然同知识的统一性相比,它与目的相悖。
在实际应用中,心理学所具备的价值是在后期才被发现的,这是科学的伟大胜利。作为一种科学,心理学不应该被视为少数人的游戏,因为它同所有人的行为密切相关。
当然,即使没有科学,行为同样会产生,心理学也是如此。在任何一门科学出现之前,人们就已经通过行为来改变环境了,时至今天,人类形形色色的行为也并非由科学来决定。话虽如此,科学尤其是心理科学对人行为的影响还是明显的,而这种影响也更加突显了科学的作用。
对于二者的差异,我们可这样解释:前科学阶段,人类的行为方式完全由情境决定。但是在某种意义上,世界具备可操纵性,而直接的知识可能并不科学。这一论点在许多情境中完全正确,在另一些情境中则是谬误。眼见未必为实,这是人类在科学进步中总结出来的真理,相应的,思维成为了一种人们热衷的新活动,大家都能品尝这种活动所带来的好处。
借助思维,人们可以对事件和行动结果加以构建,通过思考,科学意义上的知识可以被人们创建出来。因此,人的行为越来越趋向于理性,知识的获得逐渐趋向于间接。除此之外,原始世界的统一性也因严谨的思维过程而坍塌,在思维不同的级别和等级下,特征、行为方式与定律也有其特殊性。
因此,如果期望科学知识去引导行为活动,就必须遵循一种复杂的思维过程,但是这一过程却难以提供一种清晰的决策。具体来说,就是在原始世界,人的行为是由环境所决定,但是在科学世界中这一方法不再适用,真理往往是由推理来获得,但是真理却无法指导行为,这也是为何在科学之外会产生神学的双重真理。
痛苦的敌意和科学的伤感充斥在人们的行为活动中,如果人类想要收获就必须付出更高的代价,这算不算一种悲剧真的很难界定。在我个人看来,我们没必要纠结于这些无法抗拒的规定,科学必须顺从系统化的事实,因为它们建立在理性的知识体系之内,如果将其看作成一种选择,那么这种选择难免会忽略或拒绝另一方面的事实。但即使如此,只要科学研究者们明确知晓自己的目标,所做的每一件事,就不会存在太大风险。科学家们要做的,是不要忘却在获得成功之际,他们所没吸收或忽略的现实。或许,这是他们有意为之,因为科学得以产生的问题,往往会被科学家嘲笑,这种态度并非是对神学的敌意,但却有可能将导向本质的大门关上,从而阻碍科学的进步。
对此,我的观点是,任何一扇大门都可以向科学关闭,虽然今天的科学还不能对所有问题都给予回答,但在意识到科学不完整的同时,它也在不断扩大自身基础,以此来包容更多的、在最初予以否认的事实,并对人类的难题予以作答。
这就是包括心理学在内所有科学的任务,如果对这一任务有所误解,那么科学就会处于危险当中,其独立完整的地位就会丧失。错误的科学态度容易对理智加以谴责,对此,我会在以后的章节作专门探讨,找寻科学正确的发展途径。
在这里,我的期望在于科学能够帮助重建原始世界的统一。这也是一门科学发挥价值和意义的所在。科学的价值与意义并不在于收集了多少数量的事实,而在于其理论所具备的力量及普遍适用性。虽然这一论点同我们最初所谈论的相对立,但是这种结论是基于现实基础上的理论,它不是主观臆测,而是通过事实检验得出的调查结果。
所以,在心理学描述中,我会着重对理论层面加以强调,虽然会说明很多事实,但绝不是简单意义上的罗列或堆砌,也不会单纯地去展示奇异的心理现象,而是会在心理学的体系之内,去探索理性上能够被理解的事实。
也就是说,心理学作为一门学科,也作为一门科学,它所追求的是在事实的建立当中寻找最大的确切性。这种确切性要求一切出发点都是事实,这样一来,科学便摆脱了科学家的个人愿望。同样,理论也会对事实有所要求,在事实和理论相悖的情况下,理论要么错误,要么不完整。
从这一意义上而言,科学也是学科,对于心理学研究者来说,我们不能随心所欲,而是必须以事实要求为基础去行动。科学的成功能够给研究者带来极大的骄傲,但这是不恰当的,科学家既可以是科学的主人,同时也是科学的仆人,在知识的进步上,我们会不断地认识到自己所制造的“永远”是那么贫乏,所以成功不是自负的理由,正因为它的存在,我们更应谦卑。
分崩离析的世界,需要用真知灼见去整合,真理有助于我们以理性的认知态度对待客观关系,我们在世界中所处的地位,源自于内心对周围一切的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