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教育的书籍

时间:2024-06-28 20:35:07

讨论到性教育问题的小书或小册子,不论其为儿童自用或父母教师用作参考,近年来在英美等国已经增加了许多,德国的出版量尤其惊人。新近故世的艾尔美氏(Ben Elmy),曾经用过艾息尔默尔(Ellis Ethelmer)的假名,编印过两本小书,叫做《婴儿的花芽》和《人的花朵》 ,虽则在科学的一方面似乎不能算十分的可靠,却能够把性的事实很简单很细腻地传达出来。在卡本德《爱的成年》(Edward Carpenter, Love's Coming of Age )一书的篇末附载着从法国方面来的一篇母子的谈话,也是很美。又有一本《我们是怎样出世的》(How Are Born We )也很满意,作者叫做n.J.夫人(大约是一个能够写英文的俄国妇人)。我们也不妨提到普尔夫人做的那本《生命的奇观》(Mary Tudor Pole, The Wonder of Life )。美国出版的那本穆雷女士的《生命之歌》(Margaret Morley, Song of Life ),我是没有见过,但是很受读者的赞美。这一类的书,大都是为了很小的儿童写的;关于婴儿的来源,多少都还解释得清楚;他们差不多总是从植物的性生活下手;对于性的交合这一点,他们不是只提到一点,便是完全不提。

瑞丘蒙夫人所著的各书,大部分是以母亲做对象的;她的议论大多很健全、很直接,文笔也美;李德尔顿的各书虽无一定对象,也是很好。下文所提的各书却属于第三类,他们的对象是已达春机发动期的男女儿童。他们都提到性的交合,有的详些,有的略些;他们也大都讲起手淫。《生命的故事》(The Story of Life )是一个已故的很有才叫做霍布金斯(Ellice Hopkins)的女子的手笔,有些失诸模糊印象,不很显豁,中间高妙的宗教观念也太多。邱鲁比的《健康的童年》(Arthur Trewby, Healthy Boyhood )是一本小小的书,倾向很健全;是以手淫做专题的。葛克(Edward Bruce Kirk)做的两,《男童摄生一夕谈》与《女童摄生一夕谈》(A Talk with Boys about Themselves与A Talk with Girls about Themselves ),是把性的卫生和身体一般的卫生相提并论的(关于女童一书实系葛氏与一女作家合作的结果)。比上面所提的各书都要更有价值的是华伦的《差不多十四岁了》(M.A.Warren, Almost Fourteen )。华氏是美国的一位教师,他以1892年写成这;笔墨的雅驯细腻,真是前所未有,就教一个感觉最敏锐不过的闺女读去,也绝不会有什么触眼的地方。拿这样的一书给正在春机发动期内的青年男女阅读,真是再好没有的了。可是对于性的伪善者,真可以说没有一是圣洁的,他们居然在这里也找到了“淫秽”的东西,因此,在1897年间,他们就串通了法律,禁止这的流行。这还有什么可说的?凡是可以打动一个性的伪善者的性欲的东西,无论本身怎样圣洁,对于那伪善者的心,总多少有一些“淫秽”,否则何以能打动他呢?不过,薛吕德(Theodore Schr?der)说得好,“书不淫人人自淫,淫秽是读者自己对于一种书的贡献”。唯其如此,我们觉得世间更不能没有这种书,唯独这种书才有希望把性的伪善者逐渐减少;所以用法律来禁止这一类绝对的好书,不特不能促进性道德,适足以增加性的不道德。后来有人告诉我,这后来再版过,但最精彩的部分已被窜去;薛吕德又在他的文章 里提起作者自己亦终于被教育当局停职,不能再做那公立小学的校长。德国李希纽士加女士的那本《儿童的性教育》(Maria Lischnewska, Geschlechtliche Belehrung der Kinder ) 是最详尽最值得佩服的一篇讨论,不过作者的兴趣侧重在教员的一方面,而不侧重在母亲的一方面。但假若做母亲的想多得一些参考,不妨查阅莎罗士的《小孩子是哪里来的?》(Hugo Salus, Wo Kommen die Kinder her? )、许蒂尔的《母亲的天职之一》(E.Stiehl, Eine Mutterpficht )和许多别的书籍。肯特博士(Dr.Alfred Kind)则竭力地推荐戈理德的《和我儿女的一席谈话》(Ludwig Gurlitt’Der Verkehr mit meinen Kindern ),对于这能够把性教育和审美的教育相提并论,他尤其觉得难能可贵。布洛克在他那本《现代的性生活》的第二十六章里也提到了许多同类的书(Bloeh, Sexual Life of our Time)。

性教育的书籍

我不惮烦琐地把这许多小书提出来,因为它们的发行往往是半公开性质的,平日不但不容易买到,并且根本就不大听得见。在现状之下,大家似乎依然把这一类书的流通当做一种不名誉的行为,只好私下传递,不便公开买卖。这种态度也不能说是不自然;像《差不多十四岁了》那样的一本有益的书,不但得不到鼓励,反而要受禁止,它的作者不但得不到荣誉,反而要受排挤,以至于终身不能希望再有什么发展;在像美国这样名为很文明的国家犹且如此,其他又何足怪呢?

参考的书籍固然重要,但我不妨在这里加一句,就是,当一个母亲和她的子女作实际谈话的时候,最好还是多多地靠她自己平日的知识和随机应变的能力,不要把书上的知识当做泰山之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