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如何进行思考?

时间:2023-11-25 14:29:03

根据我们的思维理论,我有这样的几个界定和主张想跟大家提出来。

“思维这一术语包含了所有无声进行的言语行为。”听了我的这句话,你们可能会说:“你就在刚刚还对我们说,很多人都是出声思考的,甚至还有更多的人从没有超过低语阶段。”对于你们即将要说出的这句话,我想作如下解释:从思维定义而言,它算不上是严格意义上的思维。对于这种情况,我们只能说,他在发出声音说出他的言语问题,或者以这种形式对自己低语。当然,我这样说的意思,也并不是说出声对自己说话或低语的过程与思维的过程不同。但是,大部分人都是按照思维的严格定义来思考的,基于此,我想就我们所知道的关于思维的所有事实,跟大家做一下说明。当然,这些事实都是我们通过观察的最后结果所得出的。我们所指的这个“最后结果”,是个体最后外显地说出的话(结论),或者在思维的过程结束之后进行的运动行为。而对于那些不同的思维,我们必须假定有多少种呢?对于所有思维的形式,我想都能在下面的标题下提出。

我们如何进行思考?

第一,已经完全习惯化的言语的无声应用。例如,假定我问你这样一个问题:“What is the last word in the little prayer‘Now I Lay me down to sleep’?”如果在此之前,你没有被问过这个问题,你只是自己尝试一下,便随后外显地反映出单词“take”。那么,你浏览原有的思维习惯,其实就与一个造诣很高的乐师浏览一个熟悉的曲段,或者一个将乘法口诀记得很熟并出声地说出它的儿童一样,“你只是内隐地练习你已经获得的一种言语功能。”

第二,在组织得很好的内隐言语过程被情境或刺激激发的地方——当然,也并不是说其好到或练习到不需要学习或者不需要重新学习便可以发生作用的地步,一种略微不同的思维发生了。对此,我还想用一个例子来跟大家说明。你们当中能够立即用心算出333×33的结果的人,应该非常少,或者说几乎没人能做到,但对于心算,大家没有不熟悉的。对于这道题的运算,无须考虑新的过程和步骤——对此是没有要求的,大家只要用若干低效的言语运动,便可以算出结果。也就是说,进行这种运算的组织都存在,只是有点迟钝而已。而想要快速准确地将其计算出来,必须在运算之前进行练习。经过两周练习,对于三位数与两位数相乘的问题,你们将会迅速地回答出正确的答案。在这类思维中,我们所具有的东西,与在很多运动行为中具有的东西是类似的。就拿洗牌和发牌来说,相信差不多每个人都会做。假如我们曾经通过一个较长的暑假学会了玩牌,并且已经到对它很内行的地步。现在,我们有一次玩桥牌的机会,但在这之前,我们差不多一到两年没有碰过它了,这时,我们拿起牌进行洗牌和发牌时,动作就有点迟钝了。而如果我们想再次成为内行,就得需要练习几天了。同样的道理,在这类思维中,我们正在以内隐的方式对一种我们从来没有完全获得,或者因获得的时间比较早而致使记忆中的某些东西已经丢失了的言语功能进行练习。

第三,还有另一种思维,这种思维曾被称作“建设性思维”或“计划”等。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它总是与每一个第一次尝试具有相同数量的学习有关联,即它是第一次面对任何一种新的情境进行的思考。因此,这里的情境是新的,也就是说,对我们而言可能是新的任何一种情境。当然,对于这个问题的解释,我还是要为大家提供一个例子,也就是关于新的思维情境的例子,不过在这之前,我有必要先为你们提供另一个例子——新的操作情境的例子:我拿一个布条,蒙上你的眼睛,然后把一个机械玩具递给你,这个玩具由3个连接在一起的环组成,我的问题就是让你们把这几个环分开。其实,对于这个问题的解决,你只要尽力地把你以前所有的操作组织运用到它上面即可,无须用多少思维或“推理”,至于出声说话或喃喃自语甚至也用不上。你可以用力拉环,用各种方法翻转它们,这样,最后环与环相扣的连接点,可能突然就滑开了。这种情境就跟一个人的尝试一样,我们已经知道,当一个人第一次参与有规律的学习实验时,所表现出的尝试行为就是这种。

当我们被置于新的思维情境中时,我们必须如上面所述的例子那样去做,从而摆脱那样的情境,事实上,我们经常被置于新的思维情境中。下面我再给你们一个例:

你有一个朋友找到你,跟你说他正在办一个新的企业,非常希望你能作为一个合伙人加入他的企业,因此,他请求你辞去你目前的理想职位。他说,如果你加入这个企业,将会获得更大的收益,最终会成为一个老板。你的这位朋友是一位值得信任的人,有责任心,有担当,而且拥有良好的金融背景,也有能力让别人对他的建议感兴趣。你的朋友把他的想法和建议说给你听后,因为还要去拜访对这项冒险事业感兴趣的人,所以就离开了。临走前,他恳请你1小时后给他打电话,将你的决定告诉他。对于朋友的这个请求,相信你一定会考虑。所以,当朋友走后,你会因为“去”还是“不去”这一回答,而在屋子里来回踱步,会吸烟,会不断扯弄自己的头发,甚至可能还会流汗。你在一步一步地执行这个过程,所以,在这1小时之内,你的整个身体将一直处于一种活动状态,而且活动会显得很频繁,但是,期间决定你步速的是你的喉部机能的机制,也就是说,它们是主要的。

在此,我需要强调的是,在此类思维中有这样一个事实,它也是最有趣的一点:这种新的思维情境在被碰到之后,或者它一旦被解决掉,一般情况下,我们就没有必要再以同样的方式去面对它们。“这种情况,只是在学习过程的第一次尝试中才会发生”,而且我们的许多操作情境跟它是非常相似的。打这样一个比方,我驾车去华盛顿,但对小汽车的内部我了解得很少。小车在行驶的途中,发生故障停了下来,我下车修理了好一会儿才把它弄好。车子行驶了50英里左右后,再次出现故障停了下来,我又一次遇到了该情境。在实际生活中,我们有时会遇到这样的状况,那就是从一个情境转到另一个情境,但是并不是每个情境都相同,它们之间总会有些不同的地方(除了这样一些情境,例如,我们获得像打字或其他技能活动的特定功能)。画出我们摆脱这些情境的曲线,当然不会像我们在实验室里勾勒学习那样,然而,我们的日常思维活动进行的方式的确跟它一样。所以我们说,通常情况下,复杂的言语情境只能通过思维来解决。

刚才我所描述的复杂思维是按照内部言语来进行的,用什么来证明我的这一说法呢?大家知道,我们的结论都来自实验,这个也自然从实验中获得了验证。在实验中,我要求我的被试出声思维,于是,他们按照我的要求去做了,并且使用言语,当然,在这一过程中,其他一些辅助的身体运动也出现了。我发现,他们用言语来进行反应的行为,在心理学上与老鼠跑迷宫的行为很相似。我之前给你们讲过关于老鼠跑迷宫的行为反应,大家应该还记得我讲过的那个过程,也就是一只老鼠从迷宫的入口处向前慢慢地走着,它在笔直的通道上时,以非常快的速度奔跑,慌乱中它跑进了死胡同,这时,它并没有继续朝着食物行进,而是返回到起点。大家记住这一过程,然后,向自己的被试者提一个问题,让他告诉你某一个物体是干什么用的,需要注意的是,这个物体对于被试者而言,一定要是陌生的和新的且复杂的。你请他出声地解决它,也就是将每一步骤都用言辞说出来。从中你们可以看看,他是不是以一种徘徊的情状,使自己进入每个可能的言语死胡同,迷失了方向,然后返回,希望再来一次,让他重新开始,或者请求你们把物体拿给他看一看,或者请你们将原本就打算告诉他的有关这个物体的所有事情再说一遍,直到最后他决定将它放弃,就像老鼠放弃迷宫的困难,在迷宫里倒下睡觉一样,或者找到了解决的办法。

或许有人反对我的观点,他们会说,老鼠“知道”自己在什么时候解决了问题,因为它得到了可以充饥的食物。那么人呢?人又是什么时候能知道自己解决了问题呢?其实,这个问题很简单。我们之前讲过那个用纸遮住光线的人,当他在板缝处贴了一张纸后,光线就被遮住了,这时他没有继续在板缝上贴纸,为什么?因为“作为刺激而使他运动的光线不再存在”。对,就是这么简单。思维的情境正是这样:在某个处境中,只要因素(言语的)存在,它就会对个体进行刺激,使其做出进一步的内部言语,因此,这一过程就会继续下去。当然,如果个体在这一过程中不作为,那么言语的结论是得不到的。但如果问题没有被解决,就只好在第二天继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