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很少有鸟类以树叶为食呢

时间:2024-06-28 02:59:03

鸟儿脖子上的大饼

引子:

《上学歌》

“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你为什么背上小书包?我要上学校,天天不迟到,爱学习爱劳动,长大要为人民立功劳。”

我相信这首伴随很多人长大的儿歌,绝大多数人都能唱出来,但是没有几个人能唱出原词,原因你懂的。大家都会唱的那个版本表达了对学校的愤怒之后,什么也没有被炸飞,还是要老老实实上学,因为长大要谋生,学习少不了。

鸟儿似乎也必须很勤劳地四处奔波,可是……

问:

鸟儿既能吃虫,又能吃植物果实,但为什么很少有鸟类以树叶为食呢?如果鸟儿能吃叶子,就简直像脖子上挂着葱油饼一样,完全没有食物压力了。

为什么很少有鸟类以树叶为食呢

“aqdd”的热闹答案

我是一只小小小小鸟,准确地说,我是一只小麻雀,是人类最常见到的鸟类之一。别看我们个头小,食量却很大,一生中除了睡觉和繁殖,剩余的时间全部用来寻找和捕捉食物。为了填饱肚子我们既吃虫子又吃谷子,有时还吃些果子来换换口味,虽说很辛苦,但祖祖辈辈都是这样过来的,所以从来也没有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直到有天一个叫Dr.Who的人问我:为什么不学长颈鹿去吃树叶,这样你们就有了吃不完的食物了,再不用每日奔波劳碌为辛苦觅食发愁了。听了他的话我陷入深深的思考,最终决定亲自去试一下。

我飞到一根树枝上对着一片树叶啄啊啄,啄了半天只把树叶啄出一个洞,却怎么也不能把树叶吃到嘴里,这真是太令人沮丧了。作为一只勇于尝试、善于思考的鸟,我准备去观察和学习一下其他以树叶和草为食的动物是怎么进食的。

于是我先飞到一只长颈鹿的头上,看见它的长舌头一卷便把一簇树叶从树枝上捋了下来,卷到嘴里嚼啊嚼。我又飞到一只山羊的背上,看见它用一排平整的牙齿一咬就齐刷刷地把草切断,然后有滋有味地咀嚼起来。我来到一个池塘边,看着水面上自己的倒影沉思了半天,终于明白我们鸟儿为什么不能吃树叶了。

我们鸟类的嘴由上下两个尖尖的角质物组成,人们称之为鸟喙。鸟喙不像草食性哺乳动物的口腔那样,前面长有一排平而薄的切齿,可以轻松地切断树叶或草叶;而且两边也没有宽而厚的臼齿和可以左右错动的下颚,用来慢慢咀嚼研磨嘴里的树叶;当然我们也没有柔软并且可以卷曲的舌头用来卷住树叶。鸟喙的这些“缺点”注定我们无法吃到树叶而只能以昆虫和种子、果实为食,但我作为一只新时代下成长起来的鸟儿,却从不为此而悲观,因为凡事都有两面性——我们那尖而有力、硬邦邦的喙也有着其他动物无法比拟的优势。

首先,我们的喙尖而长,可以像镊子那样轻而易举地从空中、草丛中、树洞中、虫茧中,甚至动物的毛发中夹出小虫子,有些专门食肉的大鸟的喙还呈现出向下弯曲的钩子形状,可以将肉从猎物身上撕扯下来。厉害吧!

其次,我们的喙还尖而硬,可以像凿子那样轻易地刺穿撕裂果实的外皮,啄食里面甜美多汁的果肉,一些比我体形更小巧的鸟儿甚至可以把长长的喙插入花心吸食花蜜。我们麻雀的喙不长不短正合适,不但可以捉虫子、吃果子,还可以啄食谷类作物的种子,小小的种子正适合我们口腔的大小,一口一粒,不用咀嚼直接吞咽,真是过瘾!不过我们也曾因此一度被列为“四害”之一而到处被驱赶追杀。唉!自私的人们啊。

另外,鸟儿的喙也是相当灵巧的,我们除了用它吃饭喝水、唱歌求偶,还用它来挠痒痒、梳理羽毛,我们甚至用它建造起了连人类建筑师都争相模仿的“鸟巢”。

你们看,我们鸟类的喙是多么神奇且实用啊!

作为一只史上最有思想的鸟儿,我要这样回答Dr.Who:动物们吃什么食物完全是因为它们长着什么样的嘴,我们的喙不适合去咀嚼树叶。但同样,作为史上最有思想的鸟儿我又不能这样肤浅表象地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从动物个体来看,是它们的嘴决定了能吃的食物类型;但从动物进化发展的角度去看,反而是需要吃的食物决定了它们的嘴进化生长的类型。这就产生了一个新的疑问:鸟儿为什么吃虫子和果实而不吃树叶呢?

对于恒温动物来说,维持体温和肌肉运动是能量消耗的两大主因。当人类体温达到40摄氏度时一定要去找医生治病,但我们鸟类,特别是像麻雀这样的小型鸟类正常情况下体温也都在40摄氏度以上。具体我们的体温为什么这么高,这个问题比较复杂,我们在这里就不多说了,有兴趣的话可以去看看科学松鼠会群博上发表过的一篇文章《万物兴歇——衰老与寿命的演化》。有这么高的体温,而且体形又那么小,我们的体温很容易散失,再加上高强度的飞翔运动使我们需要有大量的能量摄入才能维持体温和提供运动所需的能量,如果完全依靠吃树叶这种能量密度很低的食物为生,那就算吃到把自己的肚子撑爆也不足以提供足够多的能量来维持生命,况且食物吃太多会增加体重,这样的话也不利于飞行,反而会加重能量消耗的速度。因此,鸟儿就不得不依靠吃那些能量密度很高的食物来补给能量消耗,而高蛋白含量的虫蛹、高含糖量的浆果、高淀粉含量的谷子就是这样的理想食物。我们也为最大限度获取和利用这些食物,进化出了相适应的鸟喙和肠胃。

繁衍存活至今的所有生物,都是冰冷残酷的生物进化角逐赛中的佼佼者,亿万年来我们不断适应气候的改变、天敌以及食物的种类的变化,为此进化(有时也会退化,但退化的本质也是另一种形式的进化)出了不同的嘴、不同的胃、不同的眼睛、不同的腿……各有各的本领,各有各的食物。我们身体的每一种特性都是为了适应环境,取得最大化的繁衍优势,无论是雄螳螂的自我牺牲还是老鼠们的计划生育,或是我们鸟儿那不能实现的脖子上挂大饼的梦想,一切都是如此和谐,一切都是如此完美。

为什么很少有鸟类以树叶为食呢

From“红色皇后”

树上的鸟儿成双对啊,请问你为啥不吃记住,我是一只小小小小鸟,一只有史以来最有思想的小叶?杂食或食肉动物改行吃素,并不是史无麻雀。

前例,大熊猫就是一个。离我们更近的例子也有,1971年,以色列科学家内沃(Eviatar Nevo)在南斯拉夫的一个小岛抓了五对意大利壁蜥(Podarcis sicula),把它们放到另一个小岛上去。2004年,科学家们光顾小岛时,发现这些蜥蜴发生了令人吃惊的变化。

原先它们的食物中90%都是虫子,现在它们夏天的食谱中,61%都是植物。它们的小肠和大肠之间,出现了一个特殊的器官,称为“盲肠瓣”,里面寄居着可以分解植物纤维的线虫。短短33年,蜥蜴就从非肉不饱转化为荤素兼收。

这世界到处都是花草树木,一张口就有得吃,看来吃叶子真是件好事啊。既然蜥蜴可以改口,为什么小麻雀不吃叶子呢?说起来,植物叶子一点都不好吃。它们含有大量水分和纤维素,既坚韧又没营养。吃植物的动物必须进化出一系列的特征来攻克难关。

以牛为例,它有磨盘状的牙齿以利咀嚼,还有极端巨大且复杂的消化器官。它的胃有4个胃室,其中最大的瘤胃可容纳40升草料,肠子长达57米!除此以外,牛还让细菌及原生生物进驻瘤胃内,让它们协助分解纤维素。

即使有这么强劲的消化系统,奶牛一天还是要花6小时来进食,靠多吃来弥补食物缺乏营养的缺陷,为了帮助消化,吃下去的东西还要吐出来再次咀嚼,称为“反刍”。

吃叶子的利益巨大,但是,为吃叶子付出的代价同样巨大……虽然叶子是蛰于口而惨于腹,小麻雀不吃,但还是有鸟攻破了这一难关,亚马逊雨林里的麝雉(Opisthocomushoazin)就是其中代表者。

麝雉的食物81%都是树叶,它的嗉囊容积巨大,内含分解纤维素的细菌,并有强壮的肌肉供磨碎树叶之用。一般飞鸟都有可观的“胸襟”——高高凸起的胸骨(称为“龙骨突”)和大量强健肌肉,作为飞行的有力“发动机”。麝雉庞大沉重的嗉囊,占据了龙骨突和胸肌的空间,再加上装满食物的嗉囊本身就是重负,这种鸟相当不善飞行,跟身姿矫健的麻雀、燕子、老鹰截然两判。

吃虫子、谷子、肉类、花蜜的鸟儿,因为食物更易消化和富于营养,胃肠的结构远比麝雉简单,飞行的负担减轻,消化速度也大大提高——蜂鸟从进食到排泄,只需一个多小时。一方面进得快出得也快,鸟儿可以随时“卸货”以减轻负担;另一方面,营养食物和快速消化提供的大量能量,也更能满足消耗极大的飞行要求。

吃虫子的鸟要比吃树叶的鸟更适合于飞行。不过,对麝雉来说飞得快没多大意义,它们的食物就在嘴边,吃虫子的鸟才必须“上下而求索”。

当我们说起“鸟”这个词,大多数人眼前浮现出的是身姿轻盈、飞行矫健、爱吃虫子的形象,实际上,善飞和吃虫子是相辅相成的。营养丰富的虫子满足了鸟儿飞行的能量所需,飞行又为寻找虫子提供了可能,小小鸟要飞得更高,吃虫子就是比叶子更好的选择。

 

尾声:

落在了刚刚打扫好的空地上。

看完文章,Dr.Who恍然记起小时候家里养的母鸡很爱吃树叶。难道这才是它们不能拥有飞行能力的真正原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