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足原来指驿传制度中的骏马

时间:2023-11-23 07:09:01

最优秀的弟子和学生被称为“高足”。这一称谓到今天还在使用。但何为“高足”,为何“高足”用来指代优秀学生,人们就语焉不详了。原来此中大有讲究。

《古诗十九首》之四:“何不策高足,先踞要路津。”这里的“高足”指骏马。“高足”一语源于汉代的驿传制度。“驿传”是历代政府供官员往来和递送公文用的交通机构,用马传送称“驿”,用车传送称“传”,步行传送称“邮”,这三种传送方式可统称为“置”。

据《汉书·高帝纪》载,汉高祖刘邦统一天下之后,占据齐地的田横不肯称臣,逃亡海上,刘邦派使者召他入朝,田横“乘传”前往洛阳,在途中自杀。什么叫“乘传”?颜师古引三国学者如淳的解释说:“律,四马高足为置传,四马中足为驰传,四马下足为乘传,一马二马为轺传。急者乘一乘传。”

驿传制度根据官职的高低、任务的轻重和时间的缓急将车分为不同的等级:四马高足称为“置传”,这是用四匹骏马所拉的驿车,乃大夫以上的等级所用,行走舒缓,但是速度较慢;四马中足称“驰传”,这是用四匹中等马所拉的驿车;四马下足称“乘传”,这是用四匹下等马所拉的驿车;一马二马称“轺传”,“轺(yáo)”指轻便的小马车,“轺传”即两匹马所拉的驿车;特别着急的公事不用驿车,乘一匹马飞驰。

在汉代,最着急的事情也仅仅使用“四乘传”,即四辆驿车。但是大大超出常规的规格仍然存在,有汉一代竟然出现了两例“六乘传”和一例“七乘传”!当年吕后死后,以周勃为首的大臣们发动了一场军事政变,拥立代王刘恒做皇帝。刘恒从代地赶往长安,乘坐的就是“六乘传”。汉景帝时吴楚“七国之乱”,汉景帝命周亚夫出兵平叛,后者乘坐的也是“六乘传”。汉昭帝刘弗陵驾崩后无子,在霍光的主持下,选立了昌邑王刘贺为帝,宣召刘贺进京,竟然使用了“七乘传”!这可从未有过先例,由此可见朝中事态紧急。所以,驿传制度的破格往往是朝廷政治斗争的晴雨表。

高足原来指驿传制度中的骏马

彩绘『驿使图』砖,1972年嘉峪关魏晋墓出土。

这幅砖绘被认为是中国发现最早的古代邮驿的形象资料。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初,在世界万国邮政博览大会上,此画曾作为中国邮政的标志物。砖为米色底,画面上一个邮驿使骑在红鬃马上,头戴黑帻,身穿皂缘领袖右襟宽袖衣,足着筒靴,一手持缰,一手高擎文书,在驿道上纵马驰骋。驿骑四蹄腾空,显得十分迅捷;信使则稳坐马背,显得骑术精熟。图中驿使脸上五官独缺少嘴巴,传说是意在表明驿传的保密性。

这幅砖绘写实与写意相结合,生动再现了魏晋西北边疆驿使驰送文书的情景。驿使所骑的驿马虽然不是拉“置传”驿车的“高足”,但看上去也是十分神骏。

“高足”一语即出自四马高足的“置传”,从骏马引申为优秀的弟子或者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