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们是硅基人工智能的微生物,该怎么办

时间:2024-06-27 10:17:02

蒂姆·奥莱利(Tim O’Reilly):奥莱利传媒公司创始人兼CEO

如果我们是硅基人工智能的微生物,该怎么办

英国作家切斯特顿(G.K.Chesterton)曾经说过:“所有乌托邦的弱点都是这样的——他们把最大的困难带给人们,认为人们可以战胜困难,然后详细地描述人们战胜较小的困难的过程。”我怀疑我们在试图探索会思考的机器时也将面临类似的困难——我们对一些问题做了精心的推测,却忽略了其他基本的问题。然而权威人士认为:人工智能可能不会像我们一样,并推测二者的差异中所隐藏的风险。他们做了一个假设:人工智能是个体的自我,是一种个体意识。

相反,如果人工智能更像一个多细胞生物,是真核生物的进化,比人类自身的原核生物更高级,该怎么办?如果我们连这个生物中的细胞都不是,只是它的微生物,该怎么办?如果今天这种真核生物的智能就像卷曲藻(已知最古老的多细胞真核生物)的智能一样我们怎么办?卷曲藻至今还没有像人类一样的自我意识,但仍然是现代人类进化道路上不可缺少的。当然,这个概念至多是一个比喻,但我认为它是有用的。

或许,人类是生活在现在才刚刚诞生的人工智能的肠道中的微生物!没有微生物人类就无法生存。也许全球的人工智能也有相同的特点:它们不是独立的实体,而是生活在人类的意识中,与人类互利共生。遵循这个逻辑,我们可以得出结论,有一个原始的全球脑,它的组成部分不仅包括所有连接的设备,还包括使用这些设备的人类。全球脑的感官是每一台计算机、智能手机以及物联网设备的摄像头、麦克风、键盘、位置传感器。全球脑的思想是数以百万计的个体细胞的集体输出。

计算机科学家、互联网先驱丹尼·希利斯(Danny Hillis)曾经评论说:“全球脑就是决定没有咖啡因的咖啡壶应该是橙色的原因。”模因的传播无疑并不普遍,但是传播的方法很多。如今,新闻、观点、图片能够通过搜索引擎和社交媒体在短短数秒内在全球脑中传播开来,而以前则需要几年时间。

并且,这不仅仅是在网络上的传播(对于当前的时事新闻)观点和感受。在《图灵的大教堂》一,作者乔治·戴森预测“代码”(即程序)在计算机之间的传播类似于病毒,或许类似于更复杂的生物体,它接管一台主机并将它的组件用于复制程序。当人们接入网络,或者在社交媒体上注册时,它们将代码复制到本地的机器上。该程序与人们进行交互,并改变人们的行为。所有程序都是如此,但在网络时代,有一系列程序明确目标就是分享感受和观点。其他程序正在日益发展机器学习和自主响应的能力。因此,这种生物体正在开发新的能力。

当人们用这些程序与伙伴们分享图片或观点的时候,其中一些分享的内容是转瞬即逝的感受。但有一些内容会“定格”,成为记忆和持久的模因。当重大新闻瞬间传遍全世界各地时候,它难道不是某种全球脑中的意识吗?当一个观点对数百万人的思维产生了影响,并通过我们的硅基网络反复加强的时候,这难道不是一个持久的思想吗?

全球脑拥有的各类“思想”,与个体的“思想”或联系不太紧密的社会中的“思想”不同。最好的情况是,这些思想有着前所未有之规模的协调记忆,有时甚至允许无法预见的创造力,以及新形式的合作。最坏的情况是,它们允许误传真相,危及社会结构,以牺牲他人为代价谋求发展(例如垃圾邮件和冒牌货以及其他行为)。

我们将要面对的人工智能不会是一台单独机器的思维。它不是“其他”东西,它很可能就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