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器思考的内容,你在乎哪些

时间:2024-06-27 08:44:08

乔治·丘奇(George Church):遗传学家,哈佛大学教授;个人基因组计划主任;合著有《重生》(Regenesis)

机器思考的内容,你在乎哪些

我是一个由原子组成的会思考的机器人,这是对多体问题(many-body problem)完美的量子模拟——一个10 29体问题。作为一个机器人,我很危险:我能自我重新编程,能防止他人切断我的电源。我们这些人机结合体通过与其他机器的共生关系来延伸我们的能力。人类祖先能够看到的只是几纳米范围的可见光,但我们这些结合体几乎能够看到所有电磁学范围的波长,从皮米到兆米。我们能够向太阳系外发射探测器。我们的硅基假体可以数十亿倍地提升我们的记忆力和计算能力。然而,在比如脸部识别和翻译这些颇具共性的领域,生物大脑却比无机大脑高效数千倍。而在类似重大的物理学发现以及那些改变未来的这些领域,无机大脑更加无法与生物大脑匹敌。在摩尔定律的作用下,光刻晶体管已经从20纳米缩小至0.1纳米的原子尺度,从二维平面电路发展到三维立体电路,但是我们却低估了从工程学上模拟和再造生物大脑的难度。

硅基大脑能在几秒钟内备份几千兆字节,但若换成碳基生物大脑来传输这么多信息的话,则需要数十年的时间,而且输出结果也已经不一样了。有些人推测,我们可以把生物大脑的信息转换成无机大脑的版本,并且还能得到相同的输出结果。但是,这样的任务需要的理解能力要比单纯的信息拷贝更多。在10世纪的中国以及18世纪的欧洲,人们就懂得用维生素提升免疫系统,很久以后我们才发现细胞因子和T细胞受体,而至今我们仍没有发明出高效、敏捷的医疗纳米机器人。这意味着,对重1.2千克的大脑或者重100千克的身体进行分子级别的复制,要比理解大脑如何运作更加容易。这远比克隆人更加激进,但不涉及胚胎。

伴随着这种人机结合体的存在,哪些公民权问题会出现呢?过去,那种拥有完美记忆,能把生动的散文、绘画、动画进行重构再现的生物大脑受到拥戴。但是今天,我们这些拥有完美记忆力的杂交品种,却被无情地挡在了审判室、情境室、浴室以及私人谈话的大门外。谷歌街景上面的车牌照和人脸都模糊不清,刻意打击脸盲症患者。那么,我们是否应该杀死哈里森·伯格朗(Harrison Bergeron)?选举权又如何呢?我们当前距离普选权还遥遥无期。我们的歧视是成熟和理智的。如果我复制了自己的大脑或者身体的话,那么它应该拥有选举权吗?它是多余的吗?请考虑,在复制过程中,它会出现偏差变异或者我们故意让它不同的情况。

这个复制品除了需要通过成熟、理性和人性测试外,也许还需要通过反图灵测试(丘奇-图灵测试[Church-Turing Test])。这个复制品所需要展现的,并非与人类无异的行为表现,而是要有个性。(不知道当下美国的两党制能否通过这样的测试?)也许,企业被当成个体看待的时机已经到了。我们已经用自己兜里的钞票投了赞成票。购买趋势的转变,造就了不同的财富阶层、立法游说和科学研发重点等。也许更多具体的文化因子、思维和大脑的拷贝会代表我们这些人机结合体的意志。这种进化产物会带来灾难,还是会让人类更加注重同情心、美学,消除贫困、战争和疾病,以及规避生存风险那样的长远计划?也许,这种混合型大脑的发展更有前景,而且比那种破天荒的、未经进化的纯硅基大脑或者基于恐惧和偏见的原始生物大脑更加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