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在使用互联网,还是互联网在使用我

时间:2024-06-27 04:59:06

马修·里奇(Matthew Ritchie):艺术家。

是我在使用互联网,还是互联网在使用我

我们假设互联网诞生于欧洲核子研究组织(CERN)。互联网这个无限巨大的文件库里挤满了疯子、推销员、游说政客和色情小说家的故事,却又小得可以像约翰·梅斯菲尔德的《喜悦之盒》(Box of Delights)一样可以轻松放进口袋。如果欧洲核子研究组织真的对此负责,那么它对世界造成的威胁将远比其制造黑洞的威胁大得多。

然而,需要反思的是我在使用互联网,还是互联网在使用我?这是一种新型的文化生态,还是精神生态?那么谁又是这生态系统中真正的捕食者,谁又是猎物呢?难道是我吗?

我曾经渴望创造一个界面来模拟我与真实世界的互动,现在才意识到我所需要的界面正是真实世界,但互联网可否将这份真实还给我呢?

互联网是一座档案馆吗?每天我可以在互联网上学到新奇的理念,同时我也会了解到许多陈旧想法和错误观念。我看到过很多显而易见的假话,这种持续编造谎言的能力却被认为是自由的象征。它们包裹着怀疑论固有的否定和拒绝态度开始登上舞台。我们需要一个可以信任的导航系统。在不久的将来,20世纪的专家和解释者将被21世纪的创造向导们取代。

它是一个开放的系统吗?为了维持互联网和其系统的运转,到底消耗了地球的哪些资源?为了思考、玩耍以及自恋,我们的文化又被消磨了多少?这些问题几乎不可能在互联网上找到答案。世界上最大的7家公司垄断了所有的路由器和电缆生产,每个人都交了“过路费”。

它是自由的吗?老人、穷人和未受教育者被拒之门外,其他人却被困其中。研究显示,大量的用户被禁锢在保守和集中的学习模式中,他们利用互联网寻找相似之物——即便是新鲜事物,也只是已知事物的翻版而已。作为分享性的平台,若只迎合遵守其规则的人,那么它就是十分失败的。我们要想寻找数字技术的光芒,我们的好奇心却逐渐消失殆尽。我们正耗尽自己的精力。

它只是一种交流工具吗?人们不再热衷于煲电话粥,而是摇身一变成了受困于与活动议程和偏见进行虚拟交流的隐士。一旦网络连接断开,回到眼前真实的世界,他们便会开始诅咒,旅行对他们而言不过就是进入一个充斥着修道院钟声和昆虫叫声的世界。但是拔掉电源插头后,也只是将我们还原到一个有相同系统设计和命令的等待区而已。

它是一个新的空间吗?如果这是真的,那么我立刻就会被吸引到这个隐含着却不可避免要被创造的空间——反互联网。如果这是一个新的空间,上网时我们究竟占据了多少空间呢?我们在这儿到底又丢失了什么?我们丢失了意义、人际接触、时间以及空间。关于其规模和内容,我们需要一次全方位的重新思考。

和你们一样,我每天都会在互联网上进行所谓的“合作”。因为在这个尚不完备的空间里,有些东西正在被构建,而有些东西也在进行自我建设。也许我们所知的互联网仅仅只是个预兆,就像尤利西斯回归肮脏、错杂和跛脚的状态一样,只有在我们充分准备好时,互联网才会完全地展现在我们面前。也许,不久的将来,互联网的面貌就会完全呈现,并帮助我们将真实的社会生态带回到生活中,一切阴谋都将被揭开,假象将被打碎,禁锢也将被扯下,我们真正期待的承诺将被提出,一切都在等待着实现与释放。现在我已经做好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