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胡德(Bruce Hood):英国布里斯托大学认知发展中心主任,著有《自我幻觉:社交活动如何影响大脑的发育》(The Self Illusion: How the Social Brain Creates Identity)。
作为一名处理复杂行为和认知过程的科学家,我最为心仪的深邃、优雅的理论,并非来自通常不与优雅沾边的心理学,而是来自于物理学方面的数学。我认为,傅立叶定律具备所有简单性,却比我们所熟知的任何科学解释都更具威力。简而言之,任何复杂的模式,无论是在时间或是空间上,都可以被描述为一系列有着多种频率和振幅的正弦波重叠。
第一次接触傅立叶定律时,我还是一名剑桥大学研究视觉发展的博士生。在那里,我见到了费格斯·坎贝尔(Fergus Campbell),他在20世纪60年代就指出,傅立叶定律不仅是分析复杂视觉模式的一个优雅的方法,而且在研究生物学方面,也存在着合理性。这个发现后来成了各种视觉计算模型的基石。但是,为什么把它限制在视觉分析方面呢?
事实上,任何复杂的物理事件都能够被简化到数学正弦波的简单性上。这无关乎它是否是梵高的《星空》、莫扎特的《安魂曲》、香奈儿的“No. 5”香水、罗丹的《思想者》,或是华尔道夫酒店的沙拉。环境中的任何复杂模式,都可以被转化为神经系统的模式,并被分解为众多神经元输出的正弦波活动。
或许我是有些嫉妒物理学的心理,但我还是要引用开尔文勋爵所言:“傅立叶定律不仅是现代分析中最为美妙的定律,甚至可以说,它为现代物理学领域里几乎每一个深奥难解的问题,都提供了一个必不可少的工具。”再没有比这更高的赞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