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特·里德利(Matt Ridley):
科学作家、国际生命中心创始主席,著有《理性乐观派》。
聪明人,诸如一些人类学家、心理学家或者经济学家,会假设智力是人类成就的关键。他们选出最聪明的人去组成政府,请最聪明的人做经济规划,并信任那些最聪明的科学家的研究发现,他们甚至会去推测人类智力的进化过程。
但是他们搞错了!人类的成就和个人智商完全无关。人类统治着地球不是因为我们拥有很大的大脑,尼安德特人的大脑和人类大脑一样大,但我们只能说它们是另一种会捕猎的猿。通过进化得到的1 200立方厘米的大脑有很多神奇的功能(比如语言),但这对文明的发展是远远不够的。某些经济体比另一些更出色的原因绝不是其掌舵者更聪明,某些地区的研究发现更多也不是因为当地的人更聪明。
人类的成就完全是一个网络运作的结果。通过职业和专业化的分工,把不同的大脑集合在一起,人类社会就发现了提高生活水平、承载能力、技术完善度和知识库的途径。我们可以在所有现象中发现这一点:技术与太平洋岛屿上相互联系的人口规模相关联;对于隔绝独居的人来说技术会失效,就像塔斯马尼亚人;希腊、意大利、荷兰和东南亚贸易城市的繁荣;贸易方式的创造力。
人类成就建立在集体智慧之上,在这样的网络中,神经网络的节点就是人本身。每做一件事情逐步熟练后,通过交换、分享和整合成果,人们就能学好那些他们甚至不了解的事情。正如经济学家伦纳德·里德(LeonardRead)在其文章《我,铅笔!》(I, Pencil)中所说,没有一个人知道如何制造一支铅笔,这样的工艺已经分解到数以万计的石墨矿商、伐木工人、设计师和工厂工人之中去了。
这也正是弗里德里希·哈耶克(Friedrich Hayek)所观察到的,中央计划为何总是不奏效的原因——哪怕是最聪明的脑袋也没法匹配集体的智慧,只有集体智慧能弄清如何分配消费品。自下而上的集体智慧,正是亚当·斯密所理解的和查尔斯·达尔文所强调的东西,也是哈耶克在其伟大的文章《知识在社会中的运用》(The Use of Knowledge in Society)中所阐述的,而我希望这是每个人都能拥有的认知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