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亨德森(Mark Henderson):
《泰晤士报》科学版块编辑,著有《你不可不知的50个基因秘密》。
大多数人都认为科学只有一两种,认为科学是关于世界的理解与知识,包括重力、光合作用和进化等,或是这些知识产生的技术,比如疫苗、计算机和汽车等。但是正如卡尔·萨根(Carl Sagan)在《魔鬼出没的世界》(The Demon-Haunted World)中解释的那样,除了以上事物,科学也可以是别的事物。科学是一种思维方式,也是迄今为止最好的(但还不是完美的)逐步接近事物真相的方式。
科学是开放性的,只要有新证据就会接受改进。它是反独裁的:任何人都可以有所贡献,也都可能会犯错。科学总是在积极检验各种命题,能在不确定性中安身立命。这样的特点让科学方法成为发现问题的最佳途径。但是,因为某些关于“科学的”成见,科学方法的力量并没有得到充分发挥。
科学作为一种方法可以在各种各样的事情中发挥作用,而不仅只是在实验室。但是,目前科学在公众生活中依然是缺失的。政客和公务员几乎没有意识到,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可以用来制定更有效的政策,甚至能帮他们赢得选票。
例如,在教育和刑事司法中,干预措施往往会在没有被恰当评估的情况下实施。而这两个领域完全可以利用这一最有效的科学技术——随机化控制实验。但现实是,在新举措落实到位之前,这样的科学方法都不会被使用。实验试点往往少得可怜,根本收集不到能有效评估政策的数据。
医学研究委员会的希拉·伯德(Sheila Bird)批评了英国政府在一塌糊涂的试点之后,就颁布了“毒品治疗和检测令”(Drug Treatment and Testing Order)的做法,因为他们采用的实验对象太少了,而且也没有设立随机测验和对照组,而法官也没有被要求记录他们是如何审判违反者的。
公共服务的文化可以吸收自我批判的科学文化的经验。正如英国卡迪夫大学的乔纳森·谢泼德(Jonathan Shepherd)教授所言,社会治安、社会关怀和教育领域缺乏如医学般兼具科研和实践能力的核心力量——有些人能实践,有些人能科研,但这些人往往不是同一群人。警察、老师和社会工作者不会像医生、工程师和实验科学家们一样去检查自己的工作方式。你想想有多少警察局会搞研讨会?
科学方法和批判性思维能让“科学”不再孤单。如果科学能帮助我们理解微秒的产生或者核糖体的结构,那它也一定可以帮助我们更好地理解和处理当下的社会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