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级联危机引发的高度焦虑,真实又可信

时间:2023-11-19 01:29:02

彼得·施瓦茨(Peter Schwartz):未来学家,商业战略学家,软件服务公司Salesforce主管全球政府关系与战略规划的高级副主席,著有《未来在发酵》(Inevitable Surprises)。

由级联危机引发的高度焦虑,真实又可信

几乎每天,我们都会听到某个重大的世界危机,已经出现的或正在开始的,似乎无休无止。现在,我们生活在无穷的危机和由此产生的高度焦虑之中。危机并不鲜见,人类社会已经经历了自然灾害、战争、饥荒、革命、政治崩溃、瘟疫、经济萧条以及其他很多危机。但有两种危机是新的:第一,世界上很多系统的相互连接,导致一场危机级联到下一场危机,就像倒塌的多米诺骨牌一样;第二,因为全球通信和新媒体的出现,我们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能意识到危机的存在。

第一种情况的最好例子就是21世纪初期的金融危机,它开始于次级房屋贷款抵押市场(这时恐惧大于希望),并通过银行系统级联至我们的经济,引发欧元危机和中国经济的缓慢增长。然而在危机最严重的时期,为挽救经济所采取的货币措施有可能引发通货膨胀危机,这时经济增长开始复苏,但生产力的发展未能满足新的需求。

公众对暴力的观点是第二种情况的一个很好的例子,充分说明我们的危机意识提高了。史蒂芬·平克已经向我们表明,在大部分人的生活中,真正的暴力威胁已经明显减少。然而,大多数人都认为,对暴力行为各种劈头盖脸的报道,已经夸大了它带给人们的威胁。郊区街道上不见有儿童在玩耍,这说明父母是多么害怕孩子们被绑架,而事实上这种可能性很小。

如果问题中的某个方面,只是由于互联的驱动而加剧了人们的危机感,而且只是一个感知问题,那么我们为什么应该为其担心呢?因为生活在高度焦虑的社会中经常使我们做错事情。我们采取短期的、局部的解决方案,而不是持有系统的、长远的观点。人们相信不断的金融创新不会导致将来另一场金融危机吗?然而,结构性问题甚至不在讨论之列。对“9·11”事件和吸毒的过激反应,已经使我们不能回到永久的安全状态中。大量民众甚至不是因为犯罪而被关押,他们付出的代价是巨大的。当我们容忍这些巨大代价和机场安检过程的中断时,获益的是本·拉登(Bin Laden)这样的恐怖分子。当然我们的政治制度会发挥它的复仇作用,因为他们在系统性的和长期的解决方案方面臭名昭著,并且那些反常的本能因公众的永久危机感而得以发挥。在先发制人和抑制焦虑状态方面,公众不可避免地会对政府机构的能力失去信心,因为当今世界似乎无法摆脱焦虑。

从这个摇摇欲坠的危险情形看,我们没有明显的归途。不能切断世界的功能系统,也不能中断对世界信息系统的感知。这是我们面临的新的现实:由级联危机引发的高度焦虑,真实又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