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东·蔡林格(Anton Zeilinger):维也纳大学物理学家,奥地利科学院量子光学与量子信息研究所主任,著有《光子之舞:从爱因斯坦到量子隐形传送》(Dance of the Photons:From Einstein to Quantum Teleportation)。
我最担心的是看待世界的方式,无论是理性的还是感性的,我们正越来越多地失去理性与感性之间正式和非正式的相互沟通。
想一想20世纪早期的欧洲,当时的维也纳是艺术、科学、文学、音乐、心理学和其他许多学科的中心所在,例如,约翰内斯·勃拉姆斯(Johannes Brahms)在那里给维特根斯坦家族上音乐课;由数学家和哲学家创建的逻辑实证主义的维也纳学派,给了我们所有人看待最根本问题的新视角。
另一个例子是埃尔温·薛定谔(Erwin Schrödinger),波动力学的创始人。他在自传中记述了自己差点成为一名东欧布科维纳地区切尔诺夫策的物理学教授的经历,布科维纳是今天的乌克兰管辖区。他写道,在那儿他本来应该给工程师们上物理课,这样就可以有很多业余时间去研究哲学了。
当今世界,所有这些活动——科学的、艺术的,无论哪方面的——都已经被细分到前所未有的程度。很少有人能进行跨学科研究,专业知识和活动领域越来越窄,新的差距不断出现,部分原因当然是互联网的发展。因为对一些小问题,互联网通常能提供即时回答,而且问题涉及范围越窄,答案就越完善。深层分析是一种努力,就其本质而言,完全不同于浏览网页。
我担心这种趋势——变狭窄的趋势——将继续下去。我也担心,我们最终将失去自己文化遗产的重要部分,因而也将失去作为人类的身份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