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杰·尚克(Roger Schank):人工智能理论家,认知科学家,苏格拉底艺术(SocraticArts)公司首席执行官,著有《教学思维:认知科学如何拯救我们的学校》(Teaching Minds:How Cognitive Science Can Save Our Schools)。
我担心愚蠢,它就在我们周围。当国会讨论一个问题时,讨论双方似乎都是错误的,更糟糕的是我们的代表似乎也无法给出一个合理的说法。在上次选举中,不断有候选人承诺各种事情,但这些事完全没有证据的支持。这些候选人的支持者通常不能以任何合乎逻辑的方式解释他们真正支持的是什么。
或者可以想想你在客户服务处的经历,很明显,跟你说话的那个人是在照本宣科,因为没有这些文字材料,他们真的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们的高中毕业生都非常擅长考试,但不断有新闻报道作弊是如何发生的,即使在最好的学校也会有作弊,有的甚至涉及老师的参与。对于学生毕业后能够做什么无人问津,因为没有人关心,我们只关心他们记住了什么。我担心他们能否独立思考。你可以去跟一个刚毕业的学生谈谈,看情况是否如此。
我担心年轻人不再愿意交谈了,“LOL”和“OMG”不是谈话的方式,谈话中要有信念,要有自己的思考,而不是充满情感图标。
我担心,既然没有人认为自己需要思考,新闻报道就变成了观点的代言人,对这些观点,听众很容易人云亦云。对信念的质疑不再是新闻报道的目的。
我担心,我们已经不再问为什么,并且不再提供答案。我们说,在学校里需要更多的数学和科学知识,不要问为什么;我们说,需要更多的士兵和武器,不要问为什么;我们说,处方药能有奇效,但我们不会询问关于它的其他作用。
在电视节目中,我们美化愚蠢,展现人们做的事是多么愚蠢,这样我们都能报之一笑。我们赞美的是那些唱歌动听的人,而不是慎重思考的人。我们录制一个又一个电视节目,也一次又一次地证明拙劣的演技会让你名利双收。这些节目大部分没有思想上的交流,不需要有相应的证据支持其观点,但似乎也没有困扰到任何人。
我担心,在美化愚蠢和拒绝认真考虑现实问题的背后,是大公司赚取了大量金钱。出售处方药的人不愿意人们询问疗效如何,临床试验是如何进行的,或者这种药可能的危害是什么;讨论削减开支的人,不愿意人们询问为什么他们从不谈论削减国防开支或减少我们给予其他国家的巨额款项;以获利为目的的教育企业的负责人,不愿意人们询问是否获得博士学位的人就不会再失业,因为他们只想组织更多的测验,销售更多的测验准备材料;高校办学的人,不想任何人询问大学教育对大多数人来说是否真的有必要,或者在大多数大学教育能否很好地开展;新闻机构的负责人都有一个宗旨,即新闻机构并不是要造就优秀的思想家来点评世界上发生的事情。
因此,我担心人们不能够思考,不能根据证据进行推理,甚至不知道什么是证据。人们不知道如何提出正确的问题,更不用说回答问题了。我担心,除了一些非常优秀但得不到赏识的老师,没有人试图教人去思考。
我担心,作为一个社会,我们将会继续做出越来越愚蠢的决定;也担心,周围没有人足够聪明到能认识到这些糟糕的决定,并因此做些努力来改变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