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华德·加德纳（Howard Gardner）：发展心理学家，哈佛大学教育研究生院霍布斯教席教授，研究领域为认知与教育，著有《多元智能》《改变思维》《重塑真善美》《重构多元智能》《多元智能新视野》。
在记忆中，我和同事、朋友争论自由意志的存在问题，远比讨论吃喝问题的次数多。根据神经科学的最新发现，在做出行动和反应后，到我们意识到它们发生，存在一个时间延迟。因果决定论近来也取得了一些进展。这些都使我那些同事和朋友相信根本不存在所谓的自由意志。就我自己而言，审视着古代与近代历史事件，反思着他人和自己的某些出人意料的决定，在此，我以同样的气势争辩，人类具有自由意志，而且运用自由意志是我们区别于其他动物的标志。
当然，存在各种各样可能的妥协：丹尼尔·丹尼特的观点是，我们应当遵照“好像”存在自由意志而行动，并以同样的方式对待他人；威廉·詹姆斯的观点是：“我的第一次自由意志的行动应该相信自由意志。”丹尼尔·卡尼曼的暗示是，系统1是无意识的，但系统2涉及意识反应。
然而我已经得出结论，相信自由意志和不相信自由意志不是个科学问题。相反，使用一个由科学史学家杰拉尔德·霍尔顿（Gerald Holton）创造的术语，我们在这里处理基耦（themata）——科学家和其他学者在他们所从事的工作中加进来的基本假设。就其本身来说，自由意志存在与否就像人性是基本普遍的还是多变的一样，是一个不可能解决的问题。所以，我不再担忧它了。
注：本文作者霍华德·加德纳的多本著作已由湛庐文化策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