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信会不会让科学也成极端主义的一言堂

时间:2023-11-18 20:39:01

马特·里德利(Matt Ridley):科普作家,国际生命科学中心创会理事长,著有《理性乐观派》。

迷信会不会让科学也成极端主义的一言堂

我担心迷信。理性的乐观主义者花费很大的精力去揭穿骗子,那些骗子为制造大众恐慌而虚构了很多理由。因此,最让我担心的是那些让别人为错误的事情而焦虑的人,还有那些利用人们对迷信和恐慌的潜意识而吓唬我们去做蠢事的人:不吃转基因食品,教导孩子地球有6 000岁,不让女孩子上学,对移民和自由贸易一味排斥,禁用化石燃料以解除雨林的压力,等等。

迷信能使整个文明沉沦。正如罗马的崩溃一样,大明帝国及哈里发治下的阿拔斯王朝,其生活水平从相对下降变成了绝对下降,信仰对理性的胜利是造成这恶果的重要原因——我指的是官方推崇的信仰。

这里有一个特别的理由让人担心当下迷信在兴起——人口学原因。正如埃里克·考夫曼(Eric Kaufmann)在他的《世界属于信教的人?》(Shall the Religious Inherit the Earth?)中提供的证明,在所有重要宗教派别的内部,不管是逊尼派、什叶派、犹太教、天主教、新教、摩门教还是阿米什,极端派都比温和派繁衍得快。两者相差悬殊且差距还在扩大。

幸运的是,孩子们并不总是对父母言听计从。数以百万计被灌输极端教义的孩子会背叛他们的信仰,去拥抱理性和自由,尤其在互联网、手机和社交网络时代。但是还有另一个统计数据的趋势:全球的人口出生率下降,越来越多的国家每个女性只生育两个孩子或者更少。在一个普遍高出生率的世界,极端主义者的生育狂潮无关紧要,但是在一个出生率较低的世界,其影响就会是惊人的。如果世俗百姓不生孩子,而迷信的人生孩子,后者将很快统治这个世界。

不只是宗教迷信困扰着我,科学迷信也在兴起,尽管不是因为人口学。来自权威的说法认为,科学作为一种制度,与哲学相对,一直以来都有漂向宗教的趋势,比如20世纪上半叶优生学的例子,苏联的李森科主义(Lysenkoism),弗洛伊德主义(Freudianism),还有20世纪七八十年代不容置疑的对膳食脂肪的痴迷。当科学变成了政治,无论是“异己派”还是“稳健派”都会经常受到极端主义者的排挤。幸运的是,科学具有自我修正的倾向,因为它们分散在不同的竞争中心。我害怕科学也成了极端主义的“一言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