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17世纪中期,在雷根斯堡的居民看到这样一件奇怪的事情:16匹马向两个相反的方向同时拉两个紧紧合在一起的铜制半球,其中8匹马往一边拉,另外8匹马往相反的方向拉。这些马都用尽了全力,也没能把这两个半球拉开。是什么东西把它们黏得这么紧呢? “没什么,只是空气而已。”市长通过这个引人注目的实验,让大家亲眼见证了空气是有重量的,而不是“没什么”。空气对地面上所有的物体都施加了很大的压力。
这位科学家市长是在1654年5月8日进行这个实验的,那是一个极其隆重的场面。尽管当时时局不稳、政治混乱,而且还在打仗,但市长的科学探索还是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这个实验在物理学教科都有叙述,它就是著名的“马德堡半球实验”。不过我相信,读者们一定也很乐意从“德国的伽利略”盖里克口中来了解这个故事。记录这位科学家市长实验的书籍是用拉丁文写的,而且篇幅很长,1672年在阿姆斯特丹出版。在那个时代,书籍的名字都很长,这也不例外,也有一个很长的标题,叫《奥托·冯·盖里克——在没有空气的环境下进行所谓“马德堡半球实验”。威尔茨堡大学的数学教授卡斯帕尔·肖特最早对这个实验进行了描述。
下面就是关于这个实验的描述:
通过实验表明,空气压力能把两个半球压得非常牢固,甚至16匹马都无法把它们拉开。
我也定制了两个铜制半球,这两个半球的直径为
个马德堡半球(1个马德堡半球=550毫米)。不过因为工匠们的活儿没那么细,一般都不会做到要求的那么准确,所以半球实际上没那么大,他们做出来的两个半球直径只有马德堡半球的67%。好在这两个半球能够完全吻合。我把活塞装在了其中一个半球上,利用这个活塞可以把球里面的空气全部抽掉,还能够防止外面空气进入。此外,我把4个环安装在了这两个半球的外面,这样可以把绳子系在环上,再把绳子绑在马鞍上。我让人制作了一个皮圈,并把皮圈浸泡在松节油和蜡的混合物里,泡透后拿出来,夹在两个半球中间。这样两个半球就被封得非常严密,空气根本无法进入。我把抽气管子装在活栓上,把球里的空气完全抽出来。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发现:两个半球是在一个非常大的力量的作用下,被皮圈紧紧地粘在了一起。它们被外面的空气压得如此之紧,以至于16匹马使尽全力都没有把它们拉开,或者说要费更大的力气才能拉开。最后,马匹们使尽全力,终于把两个半球拉开的时候,出现了一声巨响,就像放炮一样。
如果把活栓转动一下,让空气流到球里面去,我们用手就能轻易拉开这两个半球。
通过一个简单的计算,我们可以知道:要把一个空球的两部分拉开,为什么需要每边各8匹马这么大的力量?每平方厘米上的空气压力大约是1000克,直径为0.67个马德堡半球大小也就是37厘米的 圆的面积 是1060平方厘米。这就意味着,有超过1000千克(也就是1吨)的大气压力作用在每个半球上。那么,每8匹马都要使出1吨的力量才能把外部空气的压力克服,从而把球拉开。
1吨的力量对8匹马来说,好像并不是一个无法接受的重量。可大家不要忘记,马平时在拉1吨货物的时候,克服的只有车轮与车轴、道路之间的摩擦力,而不是1吨的重量。这时,摩擦力比货物重量要小得多。比如,在公路上,摩擦力不过只是货物重量的5%而已。也就是说,拉1吨货物需要克服的摩擦力只有50千克。8匹马使出1吨的拉力相当于拉着一辆重20吨的货车。(而且还有一点我们没有谈到:8匹马的力量合在一起的时候,拉力还会损失一半。)这就是说,马德堡市长所用的马需要克服20吨的空气压力!20吨的力量就相当于在拉一台小火车头,而且小火车头还不在铁轨上。
通过具体测量,我们可以得出:在拉货车的时候,一匹健壮的驮马能用的力量不会超过80千克。由此可知,在拉力平衡的情况下,为了把马德堡半球拉开,每边需要1000÷80=13匹马。
图 我们的髋关节的结构同马德堡半球一样,上面的骨骼之所以不会脱开,是受到了压力的作用。
如果我告诉你,人类骨骼的某些关节之所以不会脱落,也是因为空气压力,就像马德堡半球很难分开一样,你一定会觉得非常惊奇。其实,我们的髋关节就相当于马德堡半球,即使把连在这个关节上的肌肉和软骨都去掉,我们的大腿也不会掉下来。如图所示,关节之间的缝隙里并没有空气存在,是大气把它们紧紧压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