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请你们认真听,有几处地方常常会有二氧化碳从地面释放出来,比如,在火山附近。地面上也有二氧化碳泉,就如泉水那样。最著名的二氧化碳泉位于那不勒斯附近的朴查利,被称为狗窟洞。那里养着一条狗用来满足游客的好奇心理。这个狗窟洞处于山岩中,窟洞中的空气非常污浊、潮热,泥土中冒着气泡。
“狗窟洞有一位管理人,他为了赚取游客的金钱,常常迫使狗进行一种可怕的游戏,他缚住狗的四肢,将它放入窟洞中,而他自己则直立在那里。这个窟洞表面看来没有什么危险,既闻不到异味,也不脏污,而且窟洞的管理人也站在那里,他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不适。然而,躺在地下的狗却会发出呻吟声,四肢不断抽搐,瞳孔放大、眼睛无神,头颅垂下,看起来好像马上就要死亡。但在那时,狗的主人就会将它抱出窟洞外,并解去束缚,让它呼吸新鲜的空气,那只狗就会渐渐苏醒过来,起初僵直伸着四肢,急促喘气,不久之后就会站起来拼命逃开——就像是害怕受到第二次刑罚。
“这只狗是在表演他主人训练的把戏吗?它是假装的吗?并不是,这只狗的确经历了濒死的状况,在它每天遭受数次酷刑后,它深知遭受这种不幸的缘由,所以它遇见陌生游人走近,就会高声吠啸,威吓游客。由此,它的主人想要将它拖到狗窟洞中时,就不得不采用强迫的手段。此时,这只可怜的动物就只能以一副哀怨神气,等待酷刑。酷刑一过,游人走远之后,它又变得非常快活。
“关于狗窟洞的奥秘,解释起来并不难。我已经说过了,在狗窟洞中的地上不断释放出二氧化碳,这种气体不适于呼吸,所以动物经过几次呼吸后,就窒息而死了。又因为二氧化碳比空气更重,所以它不会均匀散开而是聚积在地面附近,形成半米多高的气层。人站在狗窟中,气层只及膝际,而被缚住四肢躺在地上的狗,却完全淹没在气层里。狗主人因为呼吸不到这种气体,所以不会感觉难受,而狗则因为完全呼吸着这种气体,所以几乎闷死。如果让狗的主人也躺在地上,他一定会遭受和狗同样的经历。
“虽然那些很重的气体不断产生,但也在不断从窟洞口逸出。在空气平静时,形成一股气流,一股看不见的气流,所以人在其中穿行时,丝毫不会觉察。不过,我们可以用烛火来探测它的存在,烛火在这股透明的气流之外能保持燃烧,但当烛火没入这股气流中,就会立即熄灭,就像没入水中。我们使用这个方法可以探测到这股气流一直延伸到窟洞外很远,过了这段距离,就被流动的空气冲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