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迅在小说《药》中塑造了一个从早咳到晚的小栓形象:萦绕于耳的咳嗽声,“两块肩胛骨高高凸出,印成一个阳文的八字”的病态外形,这些令人揪心的画面也让更多的人记住了不可救药的痨病。
“面色苍白,身体消瘦,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在19世纪的小说和戏剧中,经常用这样的语句来形容病人,而造成如此状况的,就是当时被称为“白色瘟疫”的肺结核,也就是“痨病”。在历史上,它曾经是危害人类的主要杀手,在全世界广泛流行,夺去了数亿人的生命。
1882年3月24日,在德国柏林生理学学会上,德国细菌学家科赫进行了话题为“结核病”的讲座。人们听说他研究出了引起结核病的微生物,便都会聚在此,期待着他精彩的演讲。
当时,每七个人中就有一个人患有结核病,尤其是生活环境恶劣的贫民阶层,病发更为集中。医生们对此也束手无策,只有眼睁睁地看着患者被病魔折磨得死去活来。人们认为,这种病是“慢性营养障碍”,或是遗传疾病。
在此次学会上,科赫用简单的开场白式的语言,果断地否定了之前猜测的病因,指出肺结核是一种传染病,并当场展示出他采集到的标本。科赫让助手勒夫勒将标本放置在显微镜下,让在场的人员观察。人们都惊讶地发现,显微镜下有一种细杆状的微小物质——结核菌。于是,勒夫勒激动地讲起了他们发现结核菌的艰辛历程。
1881年开始,科赫便开始专心探究肺结核的病因。每当进行结核病人的尸体解剖时,就一定会看见科赫坚定的身影。一天,他离开尸解室,如往常一样带走一些结核病的结节。回到实验室后,他和助手撕开并压碎这些结节,将它们涂抹到玻璃片上,使之形成薄薄的一层,然后放到显微镜下观察。“真奇怪!怎么与以前看到的一样,这涂片上还是没有什么异常的微生物?”科赫嘀咕道。“它会不会和周围的物质颜色相同,以至于我们无法发现?”助手大胆而又谨慎地提出了这一想法。“颜色相同?这个说法有道理!那就采用染色法试试看。”科赫兴奋地说。于是,科赫和助手立即找来各种颜色的化学染料,制成许多结核节涂片,再对不同颜色的染料涂片一一分组,进行实验。
在高倍显微镜下,这些不同颜色的涂片非常醒目。忽然,一个意外的发现让科赫握着显微镜的手开始颤抖,他看到了!在五颜六色的涂片中,他看到了一些颗粒状的亮点,这些亮点有的单个分散着,有的互相排列着。随后,他和助手不辞辛劳,在柏林市内四处搜寻所有能够找到的各种结核结节,包括人类和动物的,并用之前的染色法制成涂片进行观察。通过对大量涂片的观察,他得到了一个改变历史的结论——这些颗粒状亮点是同一种物质,即结核菌。科赫为发现结核菌而欣喜万分。随即,他又马不停蹄地进行研究。半个月后,他在血清培养基中获得了对结核杆菌的纯培养。他把纯培养接种到动物身上,动物便染上结核病。最终,科赫向世界宣告,结核杆菌是结核病的病源。
结核杆菌的发现,为人类战胜结核病这一“白色瘟疫”奠定了坚实的基础。1905年,科赫以他在细菌学研究上的巨大贡献和卓越成就获得了诺贝尔医学奖。1910年,科赫实验室所在的研究院被命名为“科赫传染病防治研究院”。
1982年,在纪念科赫氏发现结核杆菌100周年之际,世界卫生组织和国际防痨和肺病联合会共同倡议,将3月24日作为“世界防治结核病日”,以提醒公众加深对结核病的认识。“世界防治结核病日”也于1998年首次成为联合国重要的国际卫生事件,其主要目的是加强政府的承诺,动员公众支持在全球范围内开展的结核病控制工作。
如何控制细菌蔓延?
大多数细菌在20~40℃的条件下生活得最活跃,温度过高或过低,都不利于细菌的生长和繁殖,很多细菌在60℃的条件下加热30~60分钟就会死亡。所以,高温加热是一种简便可靠的灭菌方法。除了火烧、干烤、煮沸之外,将食物和用品放在高压灭菌锅内灭菌,效果更好。在热蒸汽加压至1千克/厘米2(气温约达121℃)时,持续15~30分钟,可以杀灭一切细菌和芽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