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咖啡总是让人难以割舍?”“见鬼,为什么咖啡因就这么好?”咖啡之于身体,难道真的如同神意之于灵魂吗?
◎咖啡的吸引力
在世界范围内,茶是除了水之外最常用的饮料,紧随其后的就是咖啡。在美国,每人每年平均要喝455升的水、茶和咖啡。美国脱口秀主持人、喜剧演员、电视节目制作人大卫·莱特曼就曾说过:“如果不是咖啡,我压根儿就清醒不了。”实际上,从作家到音乐家、哲学家、科学家,无不把咖啡尊为刺激灵感的必需品。
创作于1734年至1735年间的《咖啡康塔塔》,就记录了这样一段咖啡情缘。在巴赫时代,德国各城市盛行喝咖啡,然而由于咖啡的价格比较昂贵,普通市民往往会限制自家的青年人对咖啡的嗜好。德国作曲家、管风琴家J.S.巴赫就以这一社会为背景,写成了《咖啡康塔塔》。在《咖啡康塔塔》中,巴赫这样写道:“啊!咖啡尝起来是多么美啊!比一千个吻还要可爱,比麝香葡萄酒还甜蜜得多!”
200年后,咖啡的吸引力更是有增无减。丹麦女作家卡伦·布里克森以艾萨克·丹森为名写了一部书,并改编成电影《走出非洲》,她写道:“咖啡……之于身体如同神意之于灵魂。”
◎享受快乐的咖啡时光
几个世纪以来,人们对咖啡的鉴赏可是有根有据的。咖啡因对每一种动物几乎都有强大的作用。以老鼠为例,虽然所有被实验的老鼠最终都能通过训练穿过迷宫,但总有一些学得比较快,而另一些则在穿越迷宫补习班里变得憔悴不已。不过,在这些被实验的老鼠中,有一点却是共同的,那就是如果给它们一点含咖啡因的提神酒,那么它们学会穿过迷宫的道理就会变得更快,也记得更牢。
不仅动物,人类也如此。以竞技自行车赛手为例,如果他们在赛前一小时摄入咖啡因的话,那么就可以多跑20%的路程。也许把高强度的训练和竞赛混为一谈着实有些疯狂,然而有些人还是会选择在赛前吃咖啡因栓剂,以此来享受一下忘却时间的快乐。
令人惊讶的是,虽然人们在不断地求证咖啡因的负面作用,但始终没有证据表明适度吸收咖啡因会给人类带来什么大的危险(当然偶然事故除外)。这么看来,咖啡因似乎对大多数人都是安全无害的,好像不会增加罹患心脏病、肺病、肾病甚至是癌症的风险。
◎咖啡因是怎样发挥神奇作用的
那么,咖啡因又是怎样发挥其神奇作用的呢?我们都有过这样的体验:只要我们保持清醒,大脑就会努力工作。事实上,每一时刻,我们的感官都在吸收周围世界的信息:透过窗子的阳光会让我们亮得晃眼,单穿套头衫会让我们的皮肤觉得有点痒,老板因为你的某个报告迟迟未交而大喊大叫,等等,所有这些信息都通过一个叫做“神经元”的特殊细胞报告给大脑。
人体每处理一点微小的信息,都会有数百万的神经元在活动。不过,这里却存在一个问题——就像运行中的发动机会产生废气一样,当所有这些神经元活动的时候,也会导致细胞废物的严重堆积,这么说来,我们的细胞也需要小憩一下。而这些神经元排出的废物就是分子,其中就包括腺苷,当这个腺苷堆积到一定程度时,我们就会感到疲倦,实际上,这是身体在提醒我们该上床休息了。
再举一个例子。驾驶汽车时,我们都有过这样的体验:那就是努力保持头脑的清醒。然而,与此同时,想必在这种情况下很多人都能体会到当腺苷要我们停止工作时,迫使我们睡觉的那种无情压力。事实上,腺苷本身并不会产生睡意,它只不过是一个信使,知道什么时候该告诉周围细胞得停下来了。
◎是什么让我们变得精神抖擞
然而,当人体摄入咖啡因时,就阻挡了这种要求睡觉的信息的传递。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下面就简单地说一下其中的作用机理。
人体的大脑细胞通过传送像腺苷一样的化学信息互通信息,而信息分子则通过其他细胞上一个叫做受体(receptor)的特殊听众进行合作,于是腺苷及其受体精巧地连接起来,这就好比一把小钥匙只能打开一把匹配的小锁一样。概括地说,当细胞释放腺苷时,就会充满附近细胞上的腺苷受体,最终向人体传递出要睡觉的信息。
由于一天之中,腺苷会被制造出许许多多,于是就会有许许多多的受体被充满。不管这样的刺激有多么强烈,我们的大脑细胞都会变得越来越迟缓,这就意味着我们累了。直到我们一头倒在床上,体内的腺苷被“值夜班”的一一清扫掉,我们才会感觉好些。
现在假设就算我们早已累得疲惫不堪,但是依然不能立马享受爬上床的奢侈,而是只喝一点浓咖啡的话,人体摄入的咖啡因也会直奔大脑,在细胞之间洋溢。由于咖啡因在外形上和腺苷碰巧相似,所以,它会顺理成章地进入本来接收腺苷的受体。
一旦进入,咖啡因就会安营扎寨,阻止腺苷工作。即便我们已经玩命地工作了十几个小时,大脑里本已充满了腺苷,但是由于受体被咖啡因阻碍不能工作,所以,腺苷依然不会向我们传递应该尽早上床睡觉的信息,于是我们一副精神抖擞的状态,更是准备大干一场。
如此看来,咖啡因通过扰乱正常的睡眠信号系统使我们保持清醒,实际上,只是我们的大脑被蒙骗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