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圣诞节的前夕,即将高中毕业的朋友安娜决定与自己的处女之身告别。虽然她在做其他事情时几乎都要找到确凿的理由,但非要等到高中最后一年才献出自己的第一次,这可并非她的有意而为。安娜不仅保持着优异的成绩,她还是排球场上的明星,并担任着圣文森特天主教堂的主日课程的讲师,生活中的事情已经让她应接不暇了,哪有时间在这种事上花心思呢?
安娜咄咄逼人的面庞、健壮的双肩以及不太顺溜的刘海,都散发着一股浓浓的“臣服于我”的吸引力。我向来对性虐待毫无兴趣,安娜也从来不想和我这样的普通人有什么亲密接触,因此,“性趣”不相投的我们一直保持着纯洁的朋友关系。我打发空闲时间的方式颇受安娜欣赏,因为放松和享受是她为数不多的一个弱项。因此,当她想从五彩斑斓的生活中抽离的时候,都会来图书馆找我。通常在上第二节课之前,我都会在图书馆里学习,安娜则会开车带我到老街上的温切尔甜甜圈店,买上一打甜甜圈。
避开了父母、老师以及教练,安娜还是挺招人喜欢的。她因对自己的严格要求所筑成的心墙以及想要为别人留下好印象的迫切都在此时渐渐消融,让她得以把最好的一面展露出来。在与我讨论高中生活时,她便从别人口中的“紧绷姐”摇身变成了“开心果”。只要一打甜甜圈、一杯巧克力牛奶和一位不甚出彩的朋友,就能让安娜感到心满意足了。
那是12月的一个傍晚,安娜突然告诉我说,她有一件事需要处理。安娜习惯在一本黄色的超大号纸簿上列出各种清单,并利用这些清单上的内容更好地实现她的雄心壮志。她从纸簿上撕下一张清单,不知怎么的,“献出第一次”竟赫然列在了清单的第一项。
“我觉得是时候把第一次交出去了。”
“嗯……那你有没有定好要和谁……”
“当然没有,但我必须把这个心愿了了。我都18岁了,都快高中毕业了。”
“那好吧,你想要和哪种类型的男生……”
“我对他有三个要求:性感、健壮,还要信奉天主教。”
回想起来,我们当时的谈话有许多内容都让人摸不着头脑。但在当时,我之所以感到疑惑,是因为搞不清楚安娜为什么通过一本超大号纸簿就将整件事想透彻了。我们把地平线中学的500名男生看了一个遍,终于筛选出5名候选人。安娜把这5名候选人的名字写了下来,一举一动之间,她长期压抑的性欲简直要倾泻而出了。
其中一名男生明显在三项要求上超出了其他候选人。这个男生名叫杰克,年仅15岁,是个尚未成熟的大男孩,作为首发四分卫的他,以令人瞠目结舌的运动才能和壮硕的体魄博得了众多女生的关注。他的身材就像希腊神话里的阿多尼斯,80多千克的结实肌肉,搭配着将近1.9米的身高。在紧握橄榄球时,杰克黝黑前臂的肌肉还会连连跳突,这让性感又壮硕的杰克在安娜心中又加了分。除此之外,杰克的家人还是安娜在圣文森特天主教堂的教友呢!
那次会谈之后,安娜以惊人的效率按清单所列事项一步步地向目标靠近。她不仅担任了教堂的迎宾人员,还延长了练习举重的时间,好与橄榄球队的举重时间有所重合。我们的会谈刚过14天,安娜便告诉我,她已经和杰克在附近一家比萨店的停车场里舌吻了。安娜想把计划有条不紊地推进下去,于是决定在第二次约会时“上二垒”,第三次约会时“上三垒”。第四次约会被定在圣诞节前夕的弥撒之后,杰克和安娜打算互换礼物,但杰克不知道的是,这也是安娜计划初尝禁果的一夜。
圣诞夜当晚,作为弥撒的收尾活动,教堂信众手捧白色蜡烛,吟唱着《平安夜》走出教堂大门。信众们对着星空放声高歌,而身着蛋壳白色丝裙的安娜却偷偷把目光投向左边的杰克,端详着他那张天真无邪的脸庞,以及透过白色羊毛衫若隐若现的前臂。杰克的俊美、力量以及从他口中飘出的那微微带喘的一曲《平安夜》,都让安娜被欲望占领、不能自持了。
弥撒过后,安娜的父母都去参加一个圣诞聚会,也就是说,她家里在几个小时内都不会有人来打扰了。两人默不作声地开车前往安娜家,燥热的空气中弥漫着两人心中的渴望。到家之后,安娜带着杰克走下长长的楼梯来到地下室。她打开两盏镀银的驯鹿台灯,台灯上的12枚灯泡已被她的母亲换下,安上了能交替发出红绿光的新灯泡。两人坐在柔软的白色地毯上互换礼物,安娜送给杰克的礼物中,有一双两边绣着圣诞老人的红袜子。她拿起袜子向杰克展示,只要按下圣诞老人的鼻子,这双袜子便能奏响一曲《银色铃铛》。
杰克脱下他的平跟休闲鞋和黑袜子,把两只袜筒一直穿到膝盖上。他朝安娜望去,想要逗她一乐,没想到安娜却猛地扑到了他的身上。不到几秒的时间,地下室里便“白衣飞舞”起来。又过了几秒,两人已毫不掩饰地赤裸相见了。杰克身上只穿了那双圣诞老人袜,袜子紧紧地罩在他健壮的小腿上——任务就在眼前,但脱袜子实在太费工夫了。这是两人的第四次约会,时机已经成熟。就这样,在循环播放的《银色铃铛》助兴下,安娜和杰克终于完成了期待已久的行房之愿。
不一会儿,两人的性爱之旅便结束了。
杰克瘫倒在安娜的臂弯里,像完成了什么苦力一样地叫道:“终于做完了!”安娜触觉上接受的刺激很快就消退下去,其他几种知觉一个接一个迅速地启动。她的耳朵听到了《银色铃铛》的音乐声,双眼聚焦在杰克牙套上卡着的那块浸漫着口水的圣餐面包上。现实夹杂着苦涩向她袭来,她不禁皱起了眉头。原来,两人因太过着急,竟把避孕措施忘得一干二净了。
要是她刚才一不小心怀孕了,那可怎么办呀?
圣诞节一早,安娜便拨通了我的电话。我和她已经做了三年的朋友,但从她声音里听到恐惧,这还是第一次。我想,估计安娜第一次对前途产生了迷茫感吧。她对望不到头的未来进行了一番深思熟虑,说道:“如果杰克永远也学不会防范带球突袭,所有大学都不愿招他怎么办?要是他文学不及格,毕不了业怎么办?如果他这一辈子每到周日都只会喋喋不休地念叨橄榄球,那可怎么好呀?”
安娜能够接受自己意外怀孕,但一想到每个周日都要与杰克共度就会感到头疼。在那担惊受怕的一段日子里,安娜常常会说:“我怎么就看上那样的人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