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夏天的一个晚上,我在出差之后,来到了华盛顿国家机场。当时,我与几位合著者碰了面,商量如何为有关离婚的一章内容收尾,说实话,这个过程并没有燃起我对爱情的信心。在等待行李的时候,我感到一只有力的手搭在了我的肩上,回过头,眼前出现的竟是格兰特和他的未婚妻艾玛。
7年前咖啡店里的那一幕霎时跃然眼前:格兰特在收银台前的夸张一摔,绝大多数人都会把他当成傻瓜看待,出乎我意料的是,艾玛并没有对格兰特另眼相看,而是表现得异常平静。或许她觉得格兰特已经羞赧得无地自容了,她做出任何反应都只会是在给格兰特的伤口上撒盐。在如此尴尬的情况下,艾玛的处变不惊让满心焦虑的格兰特得以摒弃恐惧,镇定地处理眼前的情况。通过艾玛表现出的行为,我对她的个性有了一个初步的假定。格兰特赞美艾玛时,艾玛表现得很谦虚,而在她向格兰特提出约会邀请时,却表现得十分自信。也许,艾玛的自信让格兰特放松了紧绷的神经,让他有机会去展现最好的一面。如果恋爱的一方提供了这个舒适的自由空间,那么这段恋情的持久发展便有了光明的前景。
明尼苏达的居民都深有体会——在漫漫冬夜,有那么几天,刮得让人感到晕头转向的刺骨寒风会骤然减弱,在沉静的空气中撒下一片宁谧与沉寂,让月光显得越发皎洁。2001年的某个冬夜,在格兰特和艾玛第三次约会将要结束之时,两人面对面地站在了艾玛家门口的门廊前。两人习惯性地保持着彼此之间大约50厘米的距离,讨论着今晚玩得有多开心。接着,一阵仿似有声的寂静笼罩开来,在这停顿的一刻,两人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都心知肚明了。格兰特紧紧地盯着艾玛的双眸,缓缓地向她的私人空间一点儿一点儿地靠近。
在那周稍早的时候,格兰特告诉我,他想要吻艾玛,还问我他是不是已经爱上艾玛了。那天离开时,格兰特在开门之前向我吐露了他最后的一点儿疑虑。他担心,如果跟艾玛产生感情上的纠葛,那么,他与这么一位善良、天真且真诚的人有可能连朋友也做不成了。当他把这些话大声说出来之后,他只是看着我,我一边宽慰地咧嘴笑着,一边会意地点点头。
在那个皓月当空的冬夜里,约会后的格兰特与艾玛面对面地站着,望着彼此的双眸。听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时,我觉得一点儿也不出乎意料:就在格兰特在一点儿一点儿地逼近艾玛的私人空间时,艾玛一把抓住他夹克的翻领,将他拽到身旁,吻上了他的双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