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和猫单独待在家的时候,我会经常和它对话,比如煮面时候问香不香、便便的时候问臭不臭等,它也会“喵喵喵”地回应我,然后我就继续和它聊起其他事情来,我这样是不是有神经病啊?
上大学时,有个关系不错的女性朋友,之所以关系不错还仅仅是朋友,大概因为她长得不是太好看。她说,宿舍的其他女生都有交往对象了,自己20岁还不知道恋爱是什么感觉。我说,那我帮你找个男友吧。
我给她在新图书馆侧面的孔子像后,选了棵树。
她说既然这是你给我介绍的男朋友,那他总得有个名字吧,我说,他叫树。
她说,哪儿有叫树的树,这算什么名字。我说,给一棵树起名字,最独一无二不会撞名的,就是树。别的树被叫作树,说的是种类,而大家喊你男友树的时候,说的是名字,英文名是Sue(休)。
现在想起来,当年真是二X得流血,文艺装得足够判宫刑。
之后,虽然我大学四年几乎没怎么去过图书馆,无奈学校太小,偶尔,还是会看到她站在树旁边,一手搭在树身上,凯兰崔尔对甘道夫的那种搭法,嘴巴一张一合一噘一咧地说着什么,树的形象也变得如米斯兰达一样高大正经了起来。一般我都会等她絮叨完,再打声招呼叫上一起吃食堂。
她告诉我,学习累了、又在食堂吃出小小强了、来大姨妈肚子疼、闺密被骗了受伤了、被闺密骗了受伤了、饭卡丢了、热水瓶不见了、小卖部老爷爷钱找错自己主动找回了、逢年过节有好消息或者no news is good news等,她都会去对树说,听取他的意见和宽慰,平稳心态、直面困难、解决问题。
大三冬天,她给树系上过一条不知道哪里弄来的围巾,为了配合她的情绪,我还走过去拍拍树的腰身,说,嘿,哥们儿这样你就不用怕今年的第一场雪啦,然后还胡背了一篇汪国真的有女友围巾的时候冬也是春的文章。
虽然我从来没有如她一样真正把树当成个人看待,但有次我在树下和别的姑娘耳鬓厮磨后,还是没告诉她。我不是故意亵渎或者教坏别人的男友,只是这儿几乎是我们这个小校园里唯一可以户外谈人生的地儿。
毕业后偶尔回学校,我还会去看看她的前男友。
她现在孩子都会跑了,虽然很少秀恩爱,但看她的笑容,感觉婚姻还是很幸福的。比那些颜值比她高得多、做作到一大把年龄自己当年瞧不上的男人早都已经瞧不上自己、一边愁嫁一边转发嫁人就得嫁何以琛、“也没什么要求看着顺眼就行”的姑娘要开心得多。我觉得其中,树,功不可没。
所以,这不是神经病,是理想。
互相喜欢的人明知不可能有结果,要在一起吗?
如果5分钟后她必须进安检,如果安检在10米之外,那意味着,你们可以亲吻4分50秒。
为什么同样描写上流社会,《红楼梦》就是文学名著,《小时代》则被认定为拜金主义的宣言?
区别在于文笔和眼界。曹雪芹写小时代,一样是鸿篇巨制。郭敬明写红楼梦,还不是隔靴搔痒。而且,他根本熬不到写完红楼梦,就会因为名字而被诛九族的。
不上网,我们会缺少什么?又会获得什么?
不上网,在这个绝大部分信息本身已经不值钱、大部分信息可以通过公开渠道免费获取、垃圾信息呈几何级数增长、大家普遍把时间花在筛选信息的年代,你把时间用在寻找信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