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势-声音-语言-古代通信
无论是生活还是劳动,无论是自卫还是渔猎,用手势来表达意思和传递信息都是必要的。一个原始人在树林里看到了一只鹿,他会用手势来“报告”他的发现,同时用手势招呼他的同伴一起来围捕这个猎物。这就是在互通信息,实现人与人之间最早的通信。
这种“手势语言”,或者叫“动作语言”,在加强原始人群体间的联系和合作、有效地进行御敌防卫和获取食物等方面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即使是今天,它也没有完全退出历史舞台。
下面这些“动作语言”,我们在日常生活中随处可见:想说“是”的时候,常用点头表示;想说“不是”的时候,可以连连摇手;想说“那边”,手就指向那边;握手、欠身,含有问候、感谢的意思;耸耸肩膀,摊开双手,意味着“无可奈何”。至于着急时跺脚,发怒时拍桌子,愁闷时紧锁双眉,惊奇时睁大眼睛……那就更属司空见惯。
事实上,现在我们不仅用语言来彼此交谈,还常常借助于非语言的形式来互通信息。有些动作语言甚至能表达普通语言所无法表达的感情——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光用语言而没有动作,可能反倒变得枯燥乏味了。
“手势语言”虽然能够形象生动地把某些事物或意思表达出来,但是它的表现力毕竟有限,不可能一一表达各种各样的东西,尤其无法表达抽象的概念。
再说,“手势语言”还有一些固有的缺点。比如,黑夜伸手不见五指时无用武之地,在有物体遮挡的情况下使用不上,由于干活等原因手被占用时也没法使用……
于是,随着人类活动范围的不断扩大,生活和劳动内容的日益丰富,“手势语言”不够用了,原始人开始越来越多地通过声音来传递信息。
用声音传递信息,可以传到比较远的地方,而且能让更多的人听见。
开始,舌头和嗓子都不大听使唤,发出的声音很单调,不是尖叫,就是吆喝,或者彼此寻找呼应,或者互相通报敌情,一种声音同另一种声音很难区别,可表达的意思很少。
后来,由于不断使用发音器官,使原始人的舌头、喉头、声带变得更有弹性,长而深的牙床变成了短而浅的牙床,再加上有了下颏,舌头可以在嘴里更好地自由活动,音调的变化也跟着增多,于是出现了所谓的“口头语言”。
早期的“口头语言”很像“手势语言”。比较形象,可以称之为“象声词”,通常就是模拟物体的声音或所描述的动作。比如,在所有民族的语言中几乎都有“妈妈”这个儿童词语,它可能就是对喂奶时无意中发出的声音的模拟。
用“口头语言”来传递信息,显然要比用手势传递信息方便、灵活、有效得多。
比如,一个原始人在森林里发现了一只猛兽,他会立刻发出惊叫声,其他的人听到这个信息后,也会跟着同样惊叫起来,并一起躲开或爬到树上去。
相反,如果有人看到的是一只猎物,他又会发出另一种声音,招呼同伴作好打猎的准备。
“口头语言”和“手势语言”的发达一起促进了人脑的发达。
你看,手势和声音的信息被人的眼睛和耳朵接收后,马上报告给人体的“司令部”——大脑。大脑再发出命令给手——把木棒或石器握得更紧一点,给眼睛——更留心观察周围的动静,给耳朵——更警觉地倾听周围的声音……
“手势语言”和“口头语言”越多越复杂,人脑的工作也跟着越忙碌,结果是脑子里的细胞越来越多,细胞之间的联系越来越密切。人脑的容量增大了,大脑皮层更加发达了,这时候的原始人只要一看到或听到“羚羊”的信息,尽管还没有见到真正的“羚羊”,他的脑子里也会出现“羚羊”的概念。也就是说,人终于学会思维了。
把刚生下来的小猩猩抱到与刚出生的婴儿一起,过着同样的生活和接受同样的教育,到了第三个年头,小猩猩非常敏捷,奔跑跳跃,活动技能远远超过幼儿。但是,当幼儿兴奋地咿呀学语时,小猩猩却一筹莫展,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迸出“妈妈”、“爸爸”等几个最简单的词儿,因为它不具备像人那样的发音器官。
“鹦鹉学音”,人确实可以教鹦鹉“说”几句简单的话语,但它只能机械地模仿人的发音,却不了解这些话语的含意。要真正学会说话,那就不仅要有能说话的嘴巴,能分辨声音的耳朵,还要有能思维的脑子,而这样的脑子恰恰是鹦鹉所没有的。
无论是“手势语言”还是“口头语言”,都太简单、粗糙,无法满足日益增长的人类对互通信息和交流经验的需要。
比方说,有人拣来一块石头,究竟怎样加工才更有用,需要几个人一起商量琢磨。又如,大伙儿出去打猎,究竟用什么办法才能捕获到更多的猎物,也需要大家一起讨论研究。
此外,随着劳动工具的进步和捕猎量的增加,原始人之间开始出现简单的分工,有些人专门制造工具,有些人专门从事渔猎,这样一来,彼此之间就更需要经常交流情况。
还有,年长者通过长期的渔猎和制造工具等活动,积累了很多的劳动技能和实践经验,这些技能和经验需要传授给下一代。
所有这一切,都要求人与人之间有更多更好的信息交流。
简单的手势和呼叫已越来越不够用了。语言需要发展,语言也确实在发展中。
一方面,集体劳动、集体生活、分工协作、传授经验需要语言;另一方面,越来越发达的大脑和越来越完善的发音器官又为满足这种需要创造了条件。
语言的产生和发展经历了漫长的过程,原始人的发音器官通过无数次的锻炼才发出了音节分明的声音。
在发音器官中,舌头的变化最大,因为在我们说话的时候,一股气从肺部吐出,经过喉管声带,到达口腔,最后要靠舌头复杂活动的调节,才能说出各种不同的话来。难怪在我国的语言文字里,舌头常常同说话,特别是同语言辩论联系在一起,比如“三寸不烂之舌”、“唇枪舌剑”、“口舌”、“饶舌”、“舌锋”、“舌耕”等等。
原始语言仅仅只是一种分明的音节,后来才形成词,词再组成句。开始词很贫乏,句很简单,后来才变得越来越丰富多彩。
任何词都意味着概括。比如,“书”这个词儿就不是指某一本具体的书,而是一切装订成册的著作物的统称。因此,词的产生意味着人对于事物已经有了分析、综合、概括等思维活动的能力。
语言当然更是如此,它不仅是人类用以交往的工具,也是人类认识事物、表达思想和进行思维的工具。一方面,大脑的发达促进了语言的形成和丰富;另一方面,语言的不断刺激又加速了大脑的发达和思维的发展。
如果说,人类行动器官功能的发展(手脚分工)是人类从动物分化出来的第一步,那么,人类思维功能的发展(比如语言的产生)则使人类最终完成了与动物界的分离。
语言是人类所独有的,任何别的动物都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语言。
据语言学家们统计,目前世界上共有5621种语言和方言,其中得到很好研究的只有500种,有1500种几乎还没有被研究过,有1400种正在消失或灭绝。
有些国家或地区使用着很多种语言。比如印度有850种,前苏联有130多种;通用于喜马拉雅山地区的语言有160种,通用于尼日利亚尼日尔河盆地的语言有280种。巴布亚新几内亚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多语言冠军——300万人口中就有1010种语言和方言。
在各种语言中,汉语普通话使用的人数最多,有7亿多人;其次是英语,有3.5亿人;说西班牙语的人也有3亿多,居第三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