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地下兵器库的北室
北室首先是兵器库。此墓出土的兵器数量之多、品种之全、保存之好,均为历年来所罕见。这些兵器除一部分出于东室外,绝大多数出于北室,且放置有序:最长的兵器如矛、戟、殳等贴近于北室北壁和东壁底部放置;较短的如戈和弓等,贴近西壁放置;带竿箭镞,原来都是成捆成捆的,每捆50枝左右,搁置于中部的一个木架上,后因木架垮塌,这些箭镞也就散乱成一堆一堆,因木架略倾向东垮下,故墓室中部偏东较多。就品种来说,当时最主要的兵器如戈、矛、殳、戟、弓、矢、盾等,几乎应有尽有。当时主要盛行车战,这些兵器多与车战有关:有用于远射的弓、矢;有用于进攻的戈;有用于防守的多戈戟;有能攻能守的矛;有用于击打和仪仗用的殳;还有保护身体的盾与甲胄等等。就数量来说,仅箭镞就出土4500多件,比历年来许多东周墓地出土的箭镞总数还多,可见数量之巨。其他兵器也都有大量出土。箭镞中的品种类型也多种多样:既有最常见的三棱形和双翼形,也有较少见的四棱方锥形和圆锥形;三棱形中,既有三倒刺的,也有六倒刺的和九倒刺的。这些也是平常很难见到的。从保存情况看,4米多长的矛朝(带杆),3米多长的戟(带杆)都完好无损,实不多见。戈头、戟头还捆扎在兵器杆上就更难得。自宋代以来,对戈头的捆扎方法,一直争论不休,因戈杆本身极不容易保存,而戈头仍扎于杆上者就更少(仅在解放后少数楚墓中见到过),此墓60多件完整戈的出土就一目了然。再如箭镞,过去一般墓中出土的只有镞(箭头),此墓箭头都完好地安于箭杆身上,不只能窥其整体,连箭杆末端捆扎的羽毛也竟然存在,殊为难得!
其次,北室可以说是皮甲胄库。此墓出土的皮甲胄也是历年来出土数量最多、保存最好的。过去出土的皮甲胄本来就很少,保存较好的就更少。一座墓最多能出一件,皆为人甲,均难以复原。此墓仅后来在成堆的甲片中,就清理复原出较完整的人甲有13件,马甲2件,此外残片还不少。这些人甲、马甲原来放置在北室中部的木架上,后因木架垮塌,椁室内又积满了水,许多甲片便散乱并漂满了全室。而底部则呈层状堆叠,有的厚达1米多,这些都未漂动。那些完整的人甲、马甲也就是从这部分中拼对复原的。原来的甲胄都是一件件放置的,把胄裹置在当中,甲与胄有的还保存了原来的编缀情况。马甲片一般比人甲片粗大,人甲多素面,马甲片则多彩绘,有的极为华丽。从人们对马甲的重视,也就可以想见到战斗中战马是多么重要。
北室也可以说是贮酒库。此室出土的两件大铜尊缶,是目前同时期所见同类器中的最大者,两件基本等大,通高126厘米,腹径100厘米,分别重为327.5千克与292千克。如按它们的容积算,每件容积约0.43立方米,即每件可装430千克酒。显然是最大的贮酒器。这两件大尊缶,铸造技术复杂,铸造时,是分两节铸造起来的,即先铸上部,让口朝地,再把下部铸接上去。这种方法若铸得不好,上下两节不但不易接牢,还容易炸裂。但古代的技师,不仅把上下两节牢固地铸接在一起了,而且外表看去还天衣无缝。出土时,大尊缶内装满了水也没有渗漏。当然,下葬时器内也可能是装的酒,后因椁内进水,尊缶盖没密封,水酒也就混合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