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惊奇的成功
我带着摄制组在位于哥本哈根附近的罗斯基勒的博物馆采访了维京人研究专家克鲁姆林-彼得森——他向我们讲解他用船的碎片再造一艘维京人的船时,变得兴致盎然:“船身狭窄,非常适于航海,速度可达每小时20公里。一只借助桨可逆风暴而行的船!一种方帆,其位置可以变化,以至能够‘顺风而行’。浅底的船体,以至可以同样快地驶上海滩,同样快地离开。连细节都考虑周详:战士的盾牌在进攻中用于船舷的防御,船上的人什么都做,他们既是划船人、航海定位者、战士,在不得不步行穿过架着桥的短短陆地行程中他们还是搬运船的人。一种资源的精确利用!”
在奥斯陆附近的比克德伊维京人海船博物馆,人们可以欣赏到考古出土的最壮丽的船只。通常所说的俄森堡海船,“22米长,5米高。船头雕刻得多么艺术,以叠镶式造船法把船舱板相互连接起来的手法多么娴熟,从中延伸出来的艏柱和尾柱形式多么完美!人们可以轻易地想像,这艘船张开鼓鼓的风帆,怎样气派地破浪前行。”
这个中世纪造船技术的奇迹显然不是为投入战斗设计的——它的手工艺术价值很高。本世纪初它在位于奥斯陆狭湾西岸的挪威俄森堡的一座维京人墓中被发现,据说是陪葬品中的代表性作品,而用如此华贵的船作陪葬品是为显示死者的地位。事实根本没有如此非同寻常。现在还知道有许多其他的、不那么壮丽的陪葬船。也许维京人从前认为为了陪伴死者到达彼岸,墓中有能向前运动的东西是必要的。无论如何这说明,船只在文化上扮演了如此重要的角色,以至它经常被包括在墓葬习俗中。这种风俗一个特别令人印象深刻的例子是丹麦城市奥尔堡附近的林德荷尔姆.赫耶的大墓地,在那儿,几百块漂砾石被搭成许多船形。
如果要对北欧造船巧匠们有个概念,那么俄森堡船就提供了最直观的印象!而如果人们走到离距今1000年的黑色橡木板的最近地方并任自己浮想联翩,也许会看到古代造船厂的画面。在这儿,大木桶里熬着焦油,兽毛在里面蘸过,用作木板间的密封物。在这儿,雕刻家们在硬木上镌刻着兽形组成的彩链,金属铆钉被敲进厚木板中。在这儿,柔韧的柳树被削成木钉,内舱则是用重量轻的白蜡树制成。在这儿,最有经验的造船工人站在齐腰深的水里,用力敲击将最重要的螺栓钉进已经浮在水中的船上,这个螺栓就是在最剧烈的风暴中也能让精确地安装在船上的舵牢牢留在原处不移位。在这儿,巨大的松木桅杆被竖起来,这类船的桅杆一般足足20米高,能够负载100平方米的船帆。还在这儿,由大橡树树干做成的坚实的木板用最精巧的技术被安装起来。专家称维京人船的这些底板为“裂纹木板”,它们相对于我们商业上惯用的木板而言有重要的长处。与现代锯木厂不考虑木板纹路走向而把一棵棵树干伐倒不同,那时刚伐倒的树被钉进许多楔子,然后沿着纹路割断。人们想像树木被伐开的地方是一块需要填馅的点心,他们把许多楔子敲进去,直到树木屈服,发出响亮的爆裂声沿着纹路裂开,这样得来的木板无论湿或干,都不会变形,不必像今天的木材在加工使用前必须长时间地干燥。而由于它们的纵割面为楔形,它们就特别适用于坚固的叠镶式造船法。
罗斯基勒博物馆的船工、曾驾驶一艘帆船的模拟船到美洲作过一次航行的马克思.费尼尔是这么说的:“维京人拥有他们那个时代最好和最快的船。这就是他们的伟大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