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之蛇
从到埃及旅行以来,桑莎与我一直非常崇拜约翰,安东尼.魏斯特。他著的《旅行者之钥》(THE TRAVELLER’S KEY)介绍我们认识了这块古老土地上许多不解之谜。我们一直将它带在身边。同时,他的学术著作,有名的《天空之蛇》(SERPENT IN THE SKY)更让我们打开眼界,认识一个革命性的新观念:埃及文明可能并非从尼罗河谷中发展出来的产物,而是从一个更早、更伟大,比古埃及更古老好几千年,我们还不知道的文明传承下来的遗产。他并且举证历历,说明了如何从埃及古文明的遗迹中,一再发现与那个时代不相符的高度科学的痕迹。
前来与我们会面的魏斯特,身材高大,年约60出头,留着整齐的白髭,一身卡其色的撒哈拉服,戴着一顶19世纪的遮阳帽,看起来老当益壮,精力充沛,而且眼光炯炯有神。
我们三个人坐在一艘尼罗河游船上层甲板上,任游船停泊在离路瑟冬宫旅社(WINTER PALACE HOTEL)数码的下游岸边。河对岸的西面,正要从君王谷(VALLEY OF THE KINGS)绝壁之间沉下的太阳,在空气的折射下显得又大又红。我们的东面,则是正在崩坏但仍面容高贵的路瑟遗迹和卡纳克(KARNAK)神殿。游船下面,我们可以清楚地感觉到河水正轻轻地流向远方河口三角洲。
魏斯特第一次将狮身人面像年代的问题端上台面,是在《天空之蛇》一书。他在书中,详细地解释了数学家史瓦勒.鲁比兹的发现。鲁比兹于1937年到1952年之间,至路瑟神殿调查,发现他可以用数学证明埃及的科学与文化,比当时学者所愿意承认的要高深、复杂得多。不过,正如魏斯特所说的,这些证据“用难解至极的复杂语言写成……能够就这么一口气读下去的读者大概没有几个,就好像从来没有受过相关训练,而想轻松读高能物理学书籍一样困难。”
鲁比兹的主要作品,一套三册,将焦点置于路瑟的法文巨著《荷姆之神殿》(TEMPLE DE L’HORNNE),和比较通俗的《法老殴堂》(ROI DE LA THEOCRATIE PHARAONIQUE)。后者后来译成英文《神圣的科学》(SACRED SCIENCE)出版。鲁比兹在书中,几乎是偶然地顺便提了一笔,说公元前11000年,埃及因大洪水和下雨成灾,受害非浅。他说:
在大洪水之前,埃及必定已存在一个伟大的文明。基沙西面崖壁的石块上刻出来的狮身人面像,当时必定已经存在——因为狮身人面像的狮身部分,除了头以外,很明显地有被水侵蚀的痕迹。
魏斯特在写《天空之蛇》前,被这段文字所震撼,决心要追踪下去:“我发现我可以用直接调查与实证的方法,来证明鲁比兹顺便一提的观察是正确的。如果经证明狮身人面像的确有被水侵蚀的痕迹,那岂不就掌握了最有力的证据,证明太古时代的埃及,的确曾经有过非常高度的文明。”
“为什么?”
“如果我们能够证明,水是侵蚀狮身人面像的媒介,那么结论连小孩子也能够理解,它其实应该属于什么年代的文物。连那些每天读八卦报纸的读者,都会毫无困难的接受。狮身人面像,根据现在的说法,是公元前2500年左右,由卡夫拉王所建的,但是从王朝时代,也就是公元前3000年以来,基沙高原上一直没有足够的雨水,造成狮身人面像身上的侵蚀痕迹。我们必须要回到公元前10000年,才能在埃及找到足以如此大规模地侵蚀大石块的坏天气。因此,狮身人面像必须建造于公元前10000年以前。然而,既然狮身人面像是如此规模宏大而复杂的工艺品,我们必须推论:它们必定是由一个高度文明所完成的,所以在公元前10000年,埃及应该已经有一个高度文明。”
“但是,约翰,”桑莎问,“你怎么能确定侵蚀它的天候因素是雨水呢?难道不能是沙漠的风吗?到底,连古典学派的埃及学者都承认,狮身人面像有近5000年的历史。5000年,应该够长到被风所侵蚀吧?”
“风是我第一个排除的可能性。我必须要先证明风的侵蚀不可能造成今天狮身人面像身上的痕迹,继续追求侵蚀这个题目才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