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酋长的亲自迎接
一天上午我们的几个同伴飞快跑回来说,他们看到一张白帆在环礁湖上移动。我们从棕榈树上看见一个小白点,湛蓝的湖水把它衬托得分外洁白。显然对岸有一艘船,可以看出来它是在逆风行驶。不多时又出现了第二艘。
上午逐渐过去了,两艘船也越变越大越行越近,它们径直驶向我们。我们在一棵棕榈树上升起了法国国旗,同时用一根杆子挥舞着挪威国旗。此刻一只帆船已离我们非常近了,我们已经可以分辨出这是一艘波利尼西亚带桨叉的独木舟,船帆是新式的。船头站着两个棕色皮肤的人在看着我们。我们朝他们挥手,他们也挥手并驶过来。
“亚——欧拉——纳,”我们操着波利尼西亚语打招呼。
“亚——欧拉——纳,”他们一齐喊道,一人跳下船,随手牵着身后的独木舟,从浅滩上向我们走来。
这两个人身穿白人的衣服,棕色皮肤。他们裸露着双腿,身材高大,头戴自制的遮阳草帽。他们上岸走向我们时,颇有些迟疑不决,可是当我们面带笑容逐一和他们握手时,他们展露出两排珍珠般的洁白牙齿对我们笑了。有时这比语言更能传情达意。
波利尼西亚人到了。我们在孤岛上一个星期后,发现了一艘带帆的独木舟,船上的土著人住在礁湖另一边的一个村子里。他们发现了木筏的残骸,并看到我们在岛上的火光。
描绘波利尼西亚土著人聚会情景的一幅绘画。
我们用波利尼西亚语打招呼,令这两个船上的人大为吃惊,颇为高兴,一如当初他们在昂加陶岛上的同族用英语道“晚安”令我们受骗上当一样,他们滔滔不绝地用波利尼西亚语说了好半天,才发现原来他们只是在对牛弹琴。之后他们就没什么可说的了,只是和善地呵呵笑着,同时用手指着另一艘向我们驶来的独木舟。
这只独木舟上有3个人,当他们涉水上岸同我们打招呼时,其中一人似乎会说几句法语。他告诉我们说,对岸的岛上有一座当地土著的村落,几天前的晚上,他们从岛上看到了我们的火光。穿过腊罗亚暗礁进入环礁湖周围的岛上只有一条通道,并且正好从村前经过,所以凡是到暗礁里面的岛上去的人,村里人都会看得见。村里老人们的看法是,东方礁岩上的火光是鬼火神功而绝非人为的,于是尽管他们十分好奇却也不敢过来看。后来一只残旧的破箱子从湖上漂过去,上面印着字。有两个去过塔希提岛的人认识字母,他们拼出了上面的字母,念出木板上印的大黑字是“铁基”。这样一来更加证明了礁岩上确实有鬼了,因为铁基是本族的早已辞世的先祖,这可是众所周知的事实。不过后来又从湖上漂来了罐头装的面包、香烟、可可,另外还有一只装着一双旧鞋的箱子。于是众人终于得知东边暗礁上有船遇险了,酋长这才派了两只船来找寻生还的人。
在同伴的怂恿下,那个会讲法语的棕色朋友问我们为何从湖上漂过去的木板上有“铁基”字样。我们解释说我们的所有装备都有这两个字,它是我们所乘木筏的名字。
我们的新朋友听说木筏上所有的人都平安无恙,木筏搁浅了,以及外面暗礁上那个扁而平的残骸便是我们来时乘的木筏时,他们感到惊讶不已。他们让我们全体人员立即上船,要带我们到村子里去,我们谢绝了,因为我们想从礁岩上把木筏弄出来,然后再走。他们瞧着外面礁岩上那个扁平的新鲜玩意儿惊奇地张大了嘴。难道我们还想再使用那个残缺不全的船体漂浮在水中吗?末了那位发言人坚决地说,我们必须跟他们回去。酋长下过命令,带不回我们他们也不用再回去了。
后来我们决定让一个人随当地人去见酋长,然后再回来告诉大伙岛上的情形。我们不想把木筏残骸扔在礁岩上不管,也不可能把所有装备都丢在我们的小岛上。本奇特跟着土著人走了,他们把小船从沙滩上推下去,不一会就在和风的吹送下往西消失不见了。
次口水平线上帆墙林立,看情形当地人驾着所有的船只来接我们了。
岩石上的石刻图形记录着这里的祖先早年生活的场景。
整个船队逆风驶向我们,当它们驶到近前时;我们看到我们的朋友本奇特在第一艘独木舟上挥动着帽子,在他身旁站着一个棕色皮肤的人。他对我们喊道,酋长亲自跟他来了,我们5个人恭恭敬敬地列队恭候于他们涉水登岸处。
本奇特礼貌有加地把我们引荐给酋长。本奇特告诉我们酋长的名字叫台皮乌拉依阿里.台里法陶,可一旦我们称呼他台卡时,他就问我们指的是谁。我们便叫他台卡。
台卡是一位又瘦又高的波利尼西亚人,是一位塔希提岛上世胄要人的后裔,腊罗亚与塔库米两个群岛的酋长。他在塔希提岛上受过教育,因此会讲法语。他告诉我,挪威的首都是克里斯蒂阿尼亚,并问我是否认识宾克罗斯贝(美国风靡一时尽人皆知的男低音歌手)。他还告诉我们近10年来仅有3艘外国船来过腊罗亚,但本地装运椰子的纵帆船每年要从塔希提岛来村里好几次,用商品交换椰子仁。最近几周他们正在等着那艘船,它随时都有可能抵达。
根据本奇特的报告总结起来说就是:岛上没有学校、无线电或白人,但是村里的127位波利尼西亚人已竭尽全力要把我们安排得舒适安逸,并将在我们抵达时隆重款待。
酋长的第一个要求就是要看一看那艘把我们安全送上岸的木筏。我们膛着水往外面的。康铁基。号走去,身后跟着一大串土人。当我们走近木筏的时候,当地人忽然停步发出惊叹声一齐议论起来。此时我们已能清楚地看见“康铁基”号了,一个土人脱口而出:
“那不是船,是爬爬!”
“爬爬”,土人们异口同声地重复着这两个字。
他们从暗礁上走过,越得水花四溅,跑过去爬上“康铁基”号。他们像孩童般兴高采烈地四处跑着,摸着圆木、竹席与绳子。酋长也同样兴致很高,他走回来用询问神情重复着那句话:
“铁基不是船,是爬爬。”
为了款待我们,当地土著人拿出最好的食物放到篝火上烤。今天,在夏威夷仍然保留着这样一个传统节日——烤畜节。那是一场丰盛的野外大餐,所有的族人欢聚在岛上的空地上,共同享用一只烤乳猪或别的什么牲畜。
波利尼西亚语中。爬爬。就是“木筏”或者“平台”的意思,在复活节岛上,土人还用这个字指当地的独木舟。酋长告诉我们说,这种爬爬早已不存在了,不过村里最老的人还可以讲述关于爬爬的事。土人们高谈阔论,对那几根巨大的轻木树干赞不绝口,却对绳缆正眼都不瞧一下。这种绳缆在海水与阳光下只能用几个月。他们得意洋洋地把他们船上的绳索拿给我们看,这是他们自己用椰棕编的,已在海上用了5年还和新的一模一样。
当我们涉水回到我们自己的小岛之后,大伙把这座岛命名为费努阿.康铁基,也即康铁基岛。这是大伙都会用波利尼西亚语念的名字,可是我们的棕色朋友念起我们的北欧的言简意赅的教名却非常费劲。当我告诉他们说可以叫我泰瑞.马泰阿塔时,他们都高兴起来。这是我上次到该地区来,塔希提岛的大酋长收我为“义子”时给我起的名字。
当地土人从独木舟里拿出鸡、鸡蛋和面包果,有人用三尖叉从湖中叉来了大鱼,然后大家伙围着篝火开宴。我们讲述了一遍乘木筏漂洋过海的经历,他们对鲸鲨的故事尤其感兴趣,要求我们一再重复,每一次讲到埃里克用鱼叉猛刺鱼头时,他们都会大喊大叫兴奋不已。我们拿出素描给他们看,他们立刻认出所有的鱼并脱口说出它们的波利尼西亚名称。不过他们从来没有见过或听说过鲸鲨和蛇鱼(GEMPY-LUS)。
晚上我们打开无线电,大伙来了兴趣。宗教音乐最合他们的胃口,可是后来连我们也颇感意外的是我们收到了美国电台播放的真正的草裙舞曲,这才是他们真正喜欢的音乐。接着他们中间最活跃的人开始把手高举过头,弯着双臂扭摆起来,不久人群都活跃起来,开始随着音乐节拍跳起舞来。入夜后全体人在沙滩上围着篝火宿营,这不但对他们就是对于我们也是件颇为新鲜的事。
次日清晨我们醒来时,他们早巳起来了,正在煎新捕的鱼,6只刚刚宁丁开的椰子已经备好,我们晨起正好解渴。
这一天暗礁那边的轰鸣声比以往部大,风势也加大了,木筏残骸后面的拍岸浪冲击着礁石激起——层层水花。
“‘康铁基’号今日可以进湖,”馆长指着残骸说。“今天会有大潮。”
入夜后,全体人在沙滩上宿营,不但对他们,就是对于我们也是件颇为新鲜的事。
11点时,海水开始从我们脚下流过进入环礁湖。环礁湖里的水暴涨,如同一只大澡盆。下午海水开始大量涌来,一层层的潮水朝着湖坚滚滚而来,越来越多的礁岩没入了水下。洪水沿岛的两侧往前流去,冲倒大块的珊瑚岩,掀走大沙,就似风吹面粉一样,又另在别处堆起沙丘。沿船上面松散掉的竹篱漂过我们身边,“康铁基”号开始移动了。我们必须搬走海滩上所有的东丙,以免被洪水冲走。不久,礁岩上只剩下最高的岩石露在水面上,岛周围的沙滩个都被淹没了,海水已向这个子坦岛屿卜葱茏的草木流了过去。这样的景象太可怖了。看样子就仿佛整个海在扑向我们。“康铁基”号转了一百八十度的大弯开始漂动了,紧接着又被其它礁石拦阻了。
土人跳入水中连游带膛越过旋涡,从一块干地走到另一块干地,最后终于来到了木筏跟前。克那特和埃里克跟在后面也去了。木筏上已经准备好绳子,在它越过最后一块礁石离开暗礁后,土著人就跳人水中,预备推它。他们根本不了解“康铁基”号以及它那股老想往西的犟脾气,结果反而被木筏拉跑了。不久,木筏就迅速进入环礁湖中。进入宁静的水面之后,它变得有些茫然不知所措了,仿佛在环顾四周窥视着下一个机会。土著人在它还来不及行动,没找寻到湖的出口时,已经设法把绳子的一端拴在了岸边一株棕榈岛上的土著人。
树上。于是“康铁基”号便被牢牢地挂在那儿,停泊于湖中。这只木筏由水上驶过陆地,越过礁岩,最后进人到腊罗亚环礁湖中间的大湖。
海风卷起波涛。整个环礁湖上巨浪滔天,狭窄湿潮的独木舟盛载不下我们诸多的装备。当地土著人要立即回到村里去,本奇特和赫尔曼跟着他们去看看一个躺在村里茅屋里就快死去的病孩子的。小孩头上长了一个脓包,我们带有青霉素。
次日康铁基岛上就剩下我们4人。此时强劲的东风令当地人无法横渡遍布尖刀般的珊瑚架以及珊瑚岩群的大湖。本已退却的潮水又呈条状层层叠叠地滚滚而来。
第三天风势减弱了,我们就可以潜入“康铁基”号底下去检查,经查明9根圆木完好无损,只是底面让礁石擦掉了一两英寸而已。绳子因为勒进槽里太深,这许多的绳索中仅让珊瑚岩磨断了4根。我们开始动手清理舱面,从舱面上搬走了那些杂乱无章的东西,把竹舱像手风琴那样拉起来。又再接好桅杆把它竖立起来。此刻这令我们引以为傲的木筏的外观就像样多了。
图普侯身材魁伟白天,在水平线又出现了帆影。这是当地人来接运我们以及剩下的物资。赫尔曼与本奇特跟他们一起到来,他们说土人们在村里准备了盛宴,还告诉我们,在抵达那边岛上以后,在酋长亲自表示我们可以上岸以前,千万不要离开独木舟。
在疾风吹送下我们飞驰过环礁湖,渡湖处的宽度为7英里,一株株与我们朝夕相处的椰树挥手向我们告别,逐渐变为一簇簇的树丝,小岛缩小成像环礁东边其它岛屿那样的一座模糊难辨的小岛。此时此刻一股离愁充溢在我们胸中。可前方的大岛越变越庞大,我们已看见了其中一座岛的防波堤和从椰树林中的茅屋里升起的炊烟。
远远观望,村庄静寂无声,甚至连人影也没有。他们究竟想做什么?珊瑚礁防波堤后面的沙滩上站着两个孤单的身影,一个清瘦颀长,一个肥壮硕大犹如水桶。当我们靠岸时,我们向二位都施了礼,他们正是酋长台卡与副酋长图普侯。大伙立时就爱上了图普侯真诚的笑容。台卡头脑冷静清晰、善于外交,而图普侯则纯朴善良、无忧无虑、剽悍粗犷,我们平时难得一见这样的人。他身材魁伟气宇轩昂,正是我们头脑中想象的波利尼西亚酋长的模样。图普侯确实原是岛上真正的酋长,台卡是逐步取得最高地位的,由于他会讲法语,又能写会算,塔希提的纵帆船前来收椰干时他能使村人不至于受骗上当。
台卡告诉我们,应该一起列队去村公所。等所有人员上岸之后,我们便郑重其事地列队前往村公所,赫尔曼手擎着鱼杆开路,上面有飘扬的旗帜,我夹在二位酋长中间随行。
村内随处可见与塔希提进行椰干贸易的痕迹,木板和瓦楞铁全是纵帆船运来的。有些房屋只用树枝与椰叶席搭成,显得格外的别致:另外一些则是用木板钉成的,像热带的小平房那样。位于椰树丛当中有一座孤零零的大木板房,此乃新建的村公所,我们6个白种人就被安排住此处。我们举着旗帜从狭小的后门鱼贯而人,来到房前一道宽阔的台阶上。前面的空地上站满了全村的男女老少,但凡能够动弹的全都来了。大家都显得非常庄重,就连我们在康铁基岛认识的那些兴致勃勃的朋友们也和其他人一样列队站在那里仿佛从来都不认识我们。
我们在台阶上站齐之后,人群开始齐唱《马赛曲》!台卡知道歌词,由他领唱,除了几位老妇女高音上不去之外,大家都唱得相当不错。由此可见,他们专门为此下过一番功夫。台阶前面升起了法国旗与挪威旗,酋长台卡主持的正式欢迎仪式到此结束。他悄悄退了席,此时健硕的图普侯一跃上前成了司仪。图普侯打了一个飞快的手势,人群中立时进发出另一首歌。这次大家唱得好多了,因为曲于是他们自个儿编的,歌词也是他们本族的语言:他们会唱自己的草裙舞曲,歌曲旋律优美婉转又朴实无华,非常吸引人。当这曲南太平洋歌声如波涛轰鸣般涌向我们之时,我们的背部感到一阵颤栗。歌曲是由几个人领唱,全村的人有节奏地插入大合唱,旋律有变奏,但是歌词始终如一:
一个种满椰树的小岛渐渐出现在我们眼前。岛上会有人居住吗?
“你好,泰瑞.马泰阿塔和你的朋友,你们乘着木筏漂洋过海来到我们腊罗亚,啊!欢迎你,愿你和我们长在一起,共享这段美好的时光:即使你已回到那个遥远的地方我们仍将与你同在。欢迎你。”
我们要求他们一定要再唱一遍,当人们已不感到拘谨时,变得越发活跃起来。接着图普侯要我对大家讲几句话,谈谈我们为何要乘木筏渡海,大伙都在等着听这个故事。我用法语讲话,由台卡一段一段翻译给他们听。
在波利尼西亚有很多传说,其中一个传说认为铁基是波利尼西亚最早的酋长,图描绘了铁基酋长的战斗故事。当我们说我们漂洋过海就是为了证明他们的最早的酋长铁基和秘鲁的伟大酋长太阳神铁基是同一个铁基时,人群沸腾了。
站立着等待听我讲话的是一群未受过任何教育,但非常聪慧的棕种人。我告诉他们,先前我们曾到过远方其它南太平洋岛屿他们的同族那里,听说过他们最早的酋长铁基,是他把他们的先祖由一个现在谁也不知道在哪儿的神秘国土带到了这些岛上。我又说,在远处有一个叫做秘鲁的地方,曾经有一位叫做铁基的伟大的酋长统治过那里。人民称他为康铁基,或是太阳神铁基,因为他说他是太阳的后裔。铁基与他的追随者最后乘着大爬爬离开他们的国家消失得无影无踪:因此我们6个人认定,他就是来到这些岛屿上的那同一个铁基。为了让人相信一只爬爬能够横渡大洋,所以我们几个人就坐上爬爬从秘鲁出发了,而今我们已来到此处,因此乘爬爬渡海是完全可能的。
当台卡把这段简短的讲话翻译过来之后,图普侯激动不已,他欣喜若狂地疾步走到人群前面,他用波利尼西亚语低沉地说开了,他张开双臂指着天空和我们,在他滔滔不绝的讲话中时时出现“铁基”两字。他说得飞快,使人无法揣测他在说什么,可整个人群却一字不漏地吞下他的话,而且显得十分激动。相反,台卡在不得不翻译出来时,显得十分为难。
图普侯说,他的父亲、祖父以及他的列祖列宗都讲过铁基的事,并且曾说过铁基是他们的创始人,他如今在天国。但是后来白人来了,说他的祖先的传说全是谎言,铁基根本不存在,他也根本不在天国,因为天国里只有耶和华。铁基只是异教徒的神,他们一定不可再信仰他了。可是现在我们6个人渡海来到这里,我们是第一批承认他们祖先说的是事实的白人。铁基曾经活着存在过,他是真实的,可后来他死了,他是在天国。
我惟恐传教士的辛勤成果给彻底推翻,就连忙上前解释道,铁基曾经活着是毫无疑问的,现在他死了。至于目前他是在天堂还是地狱,这只有耶和华才知道,因为当铁基还是凡人时,耶和华就已在天国了,铁基曾经是一位和台卡与图普侯一样伟大的酋长,也许更伟大。
这一席话令棕色朋友们既感欣慰也得到满足,他们彼此点头叽叽咕咕地交谈,这说明此番解释打开了他们的心扉。最重要一点是铁基确有其人。假如现在他在地狱,那么除了他自己之外,其余的人并不受任何牵连:与此相反,图普侯说,这倒反而增加了与他见面的可能性。
3位老人推开众人走上前来想同我们握手。在人群中间传播有关铁基的传说的一定是这几个人,酋长告诉我们,其中一位长者熟知许多祖辈相传的传说与历史歌谣。我问老人,传说中有没有提过铁基是从何处来到此处的。不记得,所有的老人都不记得听说过这样的话,可是经过长时间的仔细回忆之后,最老的一位说,铁基随身带来了一个叫毛依的近亲,在关于毛依的歌谣里说,毛依来自普拉。普拉的意思是指太阳初升的那部分天际。老人说,假如毛依是从普拉来的,铁基肯定也是从那儿来的,我们6个乘爬爬的人也是从普拉来的,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
那位年纪最大的长者说,最早的时候木筏叫做龙哥龙哥,目前的语言中已没有这个词了。龙哥龙哥源于最早期的传奇。
老人们想谈论铁基和龙哥龙哥时,年轻人却想听关于鲸鲨和横渡太平洋的事。此时饭已做好,台卡也翻译累了。
现在全村老少都被允许可以到我们跟前来了,他们与我们每一个人握手,男人们口中嘟哝着“亚——欧拉——纳”,摇得我们的手都要脱臼了;姑娘们则忸忸怩怩地前来打招呼,轻佻风骚中略带羞涩;老妪们叽里咕噜说说笑笑地对我们的胡子和皮肤指指点点。每个人脸上都充满了友善,语言不通造成的障碍已无足轻重了,大家相处得非常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