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险的暗礁-漂流生涯的结束

时间:2024-11-08 22:44:03关键词:凶险,暗礁,漂流,生涯,结束,漂流生涯的结束

凶险的暗礁

我们朝着昂加陶上空的云团连续行驶了3个昼夜,第4日清晨6点,托思坦来接赫尔曼的班时,兴奋地把头伸进竹舱门大喊:

“前面有陆地!”

我们闻声一起涌到舱面上去,我们一见到眼前的景象就立即把所有的旗帜都升了起来。在船尾首先升起的是挪威国旗,然后庄桅杆上升起了法国国旗,因为我们要去的地方是法国殖民地。不多时木筏上的所有旗帜都飘扬在凉爽的风中,除探险俱乐部的会慎以外,这些旗帜分别是美国旗、英国旗,秘鲁旗和瑞典旗。此时我们都觉得“康铁基”号已身着盛装了。这一次小岛的位置非常适中,正处于我们的航线上,它和我们的距离比4天前日初时分普卡普卡岛突然出现时的距离稍稍远了一点。

凶险的暗礁-漂流生涯的结束

大约10点钟左右,我们动手摇桨,因为现在必须驶向岛的另一端。我们已经可以清楚地分辨出一棵棵的树冠和阳光照耀下的树干了,这些树干在郁郁葱葱的背影衬托之下显得分外清晰。

我们明白在我们和岛屿之间的某一个地方,水中隐藏着危险的暗礁,它正在准备着伏击所有胆敢靠近凛然不可侵犯的岛屿的入侵者。万丈深渊之上的滚滚波涛从东方源源而来,以排山倒海之势撞击着水下利剑般的暗礁,然后歪歪斜斜踉跄着冲向天空,再倾泻下来,发出雷鸣般的轰隆声,溅起无数白色的泡沫。曾有很多船只被海浪撞击土阿莫土珊瑚礁群时产生的巨大引力拉了过去,撞到礁石上摔得粉身碎骨。

我们调整好航向,以便从魔鬼的橱窗外擦身而过越过岛的南端,我们想绕过南端之后可以沿环形珊瑚礁行驶,绕到岛的背风面,或者是在我们被吹人大海之前,就能够找到一处浅滩,搭起临时自制的锚石定泊,待风向改变之后再驶到岛的背风面。

凶险的暗礁-漂流生涯的结束

我们在海面上看不到这些险恶的陷阱。我们随着波涛向前行驶,只见到岛屿的那边汹涌的波涛左追右赶,弓形的波脊上闪烁着耀眼的银光。暗礁和暗礁之间白沫到处乱飞的景象被前方涌起的一行行浪脊遮掩了,行驶过程真是惊心动魄。

两点钟的时候,我们已经离岛非常近了,于是就开始在神秘莫测的暗礁外缘沿岛行驶。我们越驶越近,波浪有如瀑布一般毫不停歇地倾泻在礁岩上发出雷鸣般的怒吼,不多时轰鸣声变得如同在右舷外面几百码处驶过的一列没完没了的特快火车,如今我们已经可以看到偶尔溅到空中的白色浪花了。

我们是两个人一块站在那儿扳导向浆,可是竹舱挡住了视线,于是埃里克就站在装厨具的木筏上当导航员,指引两位操着沉重木桨的人。我们打算在保证安全的基础上,尽可能靠近险恶的暗礁。我们一直在桅杆顶上晾望,想在暗礁中间找到一个开口可以把木筏驶进去。海流现在也不再跟我们捣乱,它一直推着我们沿着岛屿前行。已松动了的中心板只允许我们向两侧转20度,也就是说与身后直吹过来的风成20度角。

凶险的暗礁-漂流生涯的结束

埃里克指引着我们曲曲折折地前进,只要能不让木筏的圆弧形航线受到水的引力的威胁,我们就尽量地靠近暗礁,与此同时,我和赫尔曼坐上拴着绳子的橡皮艇划了出来。当木筏向内侧弯进去逆风行走时,绳子就拉着我们随着木筏摆动,带我们到轰鸣的暗礁跟前。目睹翠绿色的水墙朝着外海退去,海水退潮之后,礁石就露出庐山真面目了,它们就像是被毁掉的铁锈斑斑的铁矿石筑成的鹿岩。我们极目远眺,沿岸一带根本就看不到缺口或是通路。埃里克调整了风帆的迎风面,紧左舷,松右舷,掌舵者也依样调转导向桨,于是“康铁基”号就头朝外颠簸着艰难地离开危险区域,直到下一次再向暗礁处弯去。

约在正午时分,从望远镜中我们看到岸上的幼小的绿色椰子树,再往前去,几大块珊瑚礁横七竖八地躺在白色的海滩上。除了一群群翱翔在椰树上空的白色鸟儿以外,海岛没有任何生命的迹象。

每当“康铁基”号往回弯进再掉转头回去时,我们两个坐在拖行小艇上的人就感到格外紧张。由于每次都靠得太近,我们感觉到海浪拍击礁石的力度增强了,因为碎浪越冲越多,也越发凶猛了。每一次我们都觉得埃里克这次干得过了头,根本别想再把“康铁基”号拉出正在吮吸我们的恶魔似的红色礁石。但每一次埃里克都干脆利落地一摆就冲出了重围,“康铁基’号又得以平安驶向外海,完全脱离这股吸力。

凶险的暗礁-漂流生涯的结束

3点钟左右,岸上有一处没长椰子树的地方,我们从宽阔的豁口直接看到了一平如镜的湛蓝色环礁湖。不过环湖的礁石仍然固若金汤,在四处飞溅的泡沫中不怀好意地啃咬着殷红的“牙齿”。此处,没有通路。从后面刮来的风推着我们缓缓沿岛而行,椰树林又挡住了视线。后来椰林渐渐稀疏,才使我们得以一观这座珊瑚岛的内部景致。岛内有一个风光旖旎绚丽多姿的咸水湖,宛若高山湖,周围椰树摇曳,沙滩环绕,滩头阳光明媚、娇媚妖娆。然而,呈现在我们眼前的那道铁锈红色的剑齿礁,它在守卫着天堂的大门。

我们花了整整一天的时间沿岛蜿蜒曲折而行。埃里克头戴秘鲁式的遮阳帽,站在舱面上一边弹着六弦琴一边唱着南太平洋情歌,同时,本奇特在木筏边上摆了一顿丰盛的晚宴。我们开了一只从秘鲁带来的老椰子,为岛内树上结的累累幼小的鲜椰果干杯。这是真真正正的南太平洋上的岛屿。无论我们能否登岸,我们确实到了波利尼西亚,我们把大海永远地抛在了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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