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有12棵轻木
唐.费德里柯的轻木林位于河岸下流。唐.费德里柯在平房里摆开盛宴款待我们。乳猪和仔鸡在火膛中哔哔剥剥地响,我们围坐在盛满热带水果的盘子四周,解释着此行的目的。
唐.费德里柯从孩提时代就了解轻木筏了。印第安人造木筏用的那种大轻树,雨季里恐怕很难找到,地上的泥水堵塞了通往轻木场的路,骑马也不行。不过唐.费德里柯将竭尽全力帮我们。
唐.费德里柯派他的手下骑马沿小道分头找寻可以接近的轻木树。我,赫尔曼和唐.费德里柯—组,我们很快就来到了一块林间空地。唐.费德里柯知道这里有一棵巨树,这棵巨树雄踞于周围树林之上,树干约有3英尺粗。按波利尼西亚的习惯,在砍伐之前是要给它命名的,我们把这棵树命名为“库”,这是一位波利尼西亚神灵的名字。然后我们抡起斧头砍下了第一斧,四周响起了砍伐的回音。然而,砍伐这种含有大量树汁的轻木树就好比用一把钝斧砍软木一样,斧头一碰上去就弹回来,没挥几斧,赫尔曼就只好替下我。虽然不断地换人,但树汁飞溅,森林的溽热还是使挥斧者汗流浃背。
在飞往秘鲁的飞机上,我看到秘鲁的一座座雪山和村庄,还有波光粼粼的大海。我不禁想象几周后,我坐在小黑点一样的木筏上漂泊于湛蓝的大海上的景象,那感觉就像在飞机上预备跳伞一样。
到傍晚时分,“库”像一只只剩一条腿的公鸡一样站着,随着斧头的起落混身颤栗,它很快就倾斜了,重重地砸在周围的树上,压折了好多大树枝和小树。我们将树干上的枝丫去掉,按照印第安人的方法用锯齿剥掉树皮。
赫尔曼跟着我们沿林中小径骑马驰骋,继续寻找轻木树。偶尔我们会在原始森林中听到一阵噼噼啪啪的、树木倾斜和轰隆落地的声音。此时,唐.费德里柯就满意地点了点头,这就意味着他的部下又砍倒了—棵做木筏的轻木树。一周后,除了“库”,我们又有了“卡尼”、“卡玛”,“依洛”、“毛利”、“腊”、“兰茎”、“帕帕”、“塔兰加”、“库卡拉”和“希提”12棵巨大的轻木树。
这时,我们急于知道它们如何能在水中漂浮。我们一根根地把它们滚到岸边,然后用坚韧的攀缘植物拧成的绳子把圆木两头捆住,以免入水后顺流漂走。我们从河岸把圆木一根一根推入水中,圆木在水里翻腾了几下就漂起来了,我们在圆木上来来往往,圆木纹丝不动。我们用森林树顶垂下的坚韧藤条把圆木临时扎成两个木筏。然后把以后要用的竹子,藤条全装上木筏。
割断缆绳后,木筏一下子冲进了汹涌湍急的水流之中,快速顺流而下。
帕伦克河和瓜亚斯河交汇以后,水骤然深了许多,明轮汽船频频来往于文西斯与临海的瓜亚基尔之间。为了节省时间,我和赫尔曼登上了船,弄到两个吊铺,乘汽船穿过人烟稠密的平原驶向海岸。我们的棕色友人乘木筏从后面赶来。
在瓜亚基尔我和赫尔曼分了手。他将在瓜亚斯河口等木筏到来时截住轻木。然后再用海轮把轻木运往秘鲁,木筏将在秘鲁由他指挥建造,要造得和古印第安人的木筏一模一样。而我则坐上飞机往南飞向秘鲁首都利马,为建造木筏找寻一处适当的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