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战斗-拿破仑在圣赫勒拿岛

时间:2024-11-22 05:26:06关键词:拿破仑结束

拿破仑仅40多岁时,多种身体内的疾病及缺乏运动使他衰老。哈德逊爵士坚持在拿破仑骑马超越朗沃德限制时,派一个士兵跟随他,这使这名囚徒愤怒而不再骑马,哨兵站在他室内可见之处,使拿破仑更有理由留在室内。同时,丧失延年益寿的兴趣,更加迫使他怠于活动。1818年,贝特朗记载:“自从他……起身到房外后,已经过100天了。”拉斯·卡斯注意到:国王血液循环不良,脉搏跳动低到每分钟55次。

1820年,他从事园艺工作,以军事的勇气和纪律对付各种问题。他征召全体部属参加工作,他们高兴地丢下旧日的例行撰文工作,参加锄地、运土、栽种、灌溉和除草。哈德逊爵士以一种新的亲善态度,致送这位囚徒植物和工具。这个灌溉良好的菜园,不久出产新鲜蔬菜,拿破仑愉快地享用。他的健康显著改进,但菜园产物耗尽、恶劣气候来临时,拿破仑又回到室内怠惰了。

不久,他的疾病复发,有12处之多:牙疼、头疼、皮疹、呕吐、赤痢、四肢发冷,他的溃疡恶化。同时,据他死后解剖显现的癌症,也已开始使他疼痛不断。这些身体上的苦痛影响他的情绪,甚至他的心灵。他变得忧郁、易怒和疼痛,自夸并重视他的尊严。易于发怒,却又很快宽恕;吝啬钱币,在遗嘱中却慷慨地赠与。1820年,他沮丧地描写自己:

我怎么倒下来了!我,曾活力无限,这个脑子从不休息的人!我坠入茫然昏睡,我必须用力才能睁开眼皮。有时,我惯于对我四五位秘书叙述不同的主题,他们记的和我讲的一样快。可是,当时,我是拿破仑。今天,我什么也不是……我是植物,不再活着。

最后的战斗-拿破仑在圣赫勒拿岛

他连续有几位医师,但无人久留以对他的症状做有系统的研究,或提供一种合适的养生之道。奥马拉医师是第一位,也是最好的。可是他逗留在圣赫勒拿岛的时间被削减,代替他的两位英国医师——斯托克和阿诺特都是好人,忍耐而尽责。但1819年9月21日,拿破仑的舅舅费斯克红衣主教介绍一位39岁的医师安托马尔基来到,使局面混乱。两位英国医师同意由他负责。安托马尔基一再跟拿破仑辩论他的问题,是将军还是医师杀人最多。拿破仑抱怨胃痛时,他得意、自信又无情。他开一服催呕剂放在柠檬水中,拿破仑痛苦地扭转身体,几乎死去,以为中毒了。拿破仑赶走了安托马尔基,并禁止他回来。但在一两天内,安托马尔基又拿着药物和小药瓶回来,国王虽然咒骂他,但也只有容忍他。

1821年3月中旬,拿破仑病倒在床,此后,很少起床。他遭受几乎不停的疼痛。安托马尔基和阿诺特一再使用小量的鸦片麻醉他。3月27日,他说:“如果我现在结束生命,那将是一种极大的快乐。有时,我渴望死去,我不怕死。”在他去世前几个月,他几乎吐出所吃的一切食物。

4月15日,他立下遗嘱,摘录如下:

一、我死为天主教徒,死于我所从出的怀抱……二、我希望:我的骨灰长眠在塞纳河畔,在我热爱的法国人民中间。三、我永远有理由喜欢我最亲爱的妻子玛丽·露易斯,直到最后片刻,我都为她保持最恩爱的情感。我恳求她照顾我儿子,以免他踏入环绕他幼年的陷阱……五、我的早死是由于英国寡头政治执政者的暗杀。

他须处理存在拉菲特那里的约600万法郎——包括530万法郎存款和利息。他相信,他约有200万法郎留给了欧仁。他在遗嘱中,以相当多的数额赠予贝特朗、蒙托隆、拉斯·卡斯;赠予他的仆役长马尔尚和秘书克梅纳瓦尔;赠予那些曾经侍候或帮助他的人,这些人,为数不少。没有人被遗忘,同时“以1万法郎赠予康蒂永军官,他曾被控从事暗杀威灵顿爵士受审,结果被判无罪。康蒂永有足够权利暗杀这位寡头政治者,因为他曾送我至圣赫勒拿岛毁灭我”。

他单独留些“给我儿的忠告”(1821年春):

我儿不必为我的死而想报仇,他应由此获得教训。他不必常将我的成就牢记在心。他和我一样,永远是一位纯粹的法国人,他必须致力于和平的统治,如果他只想模仿我,并非出于绝对必要,再度重启战端,那他除了模仿外,将一无所是。要重新开始我的事业,一定要假定我一无所成,要完成它。另一方面将要加强基础力量,说明这座开工大厦的全部计划。像我这种工作,在一个世纪内不会做成两次,我曾被迫用武力约束、制服欧洲人。今天,人们一定会相信我曾挽救法国大革命于奄奄一息。我曾经清除它的罪恶,并扶持它让人们赞赏,我曾以新理想激励法国和欧洲,这些新理想将永远不会被忘却。愿我儿使我的播种都开花,愿他把埋藏在法国土壤中一切繁荣元素向前推展!

最后准备处理他的灵魂。他曾费时地去接触宗教信仰,他似乎读过吉本的著作,考虑所有宗教对哲学家都是错误的,但对政治家,一切宗教都是有用的。他为赢得埃及,曾变为一个穆斯林;为控制法国,曾变成一个天主教徒。他曾对古尔戈表现单纯的现实主义评论说:“尽情地说,每件东西都是物质,多少都有组织。外出打猎时,我解剖鹿,发现它们的内脏与人类一样。我看见猪的胃和我一样,并和我一样消化时,我心中暗想:‘如果我有灵魂,它也有。’”“亲爱的古尔戈,我们死亡,我们一起死亡。”3月27日,去世前六个星期,他对贝特朗说:“我非常高兴没有宗教信仰,我发现这是一种极大的安慰,因为我没有恐怖的幻想,不惧怕未来。”他问道:我们如何以一位公正上帝的存在去调和邪恶者的幸福与圣贤的不幸?“瞧着塔列朗,他确是寿终正寝。”

他即将过世时,他开始发现信宗教的理由。他告诉古尔戈:“只有一个疯子才会宣布:他将死去而不忏悔。一个人不知的、不能解释的,有这么多。”他觉得,宗教对爱国心是必要的一部分:

宗教形成我们命运的一部分。灵魂、法律和风俗结合在一起,组成神圣的整体,我们称它为祖国。我们永不应放弃它的利益。在宗教协同时期,有些老革命者向我谈到使法国尊奉新教时,我感到非常厌恶,好像他们要求我放弃法国人的身份,宣布我是一位英国人或日耳曼人一样。

所以,他决定谦虚地来配合法国人死亡的传统仪式。他找到一位当地牧师,安排每周日在朗沃德举行纪念弥撒。他轻易、舒适地恢复童年的信心,并以预言他在天堂受款待来娱乐友人和自己:“我去看克莱贝尔、德塞、拉纳、马塞纳、奈伊等人,他们将会来见我,我们谈及我们与腓特烈、图伦内、孔代、恺撒、汉尼拔的职业。”

4月26日,他非常虚弱,首次无异议服从他的医生。当晚,他叫嚷了一会儿,提议给其子4亿法郎。据当时日夜陪伴他的蒙托隆回忆,4月26日清晨4点左右,拿破仑告诉他,“有一种奇特的感觉”,“我刚看到我美好的约瑟芬……她正坐在那里,我好像昨晚才见过她,她没有改变——一直那样,仍完全忠于我。她告诉我,我们正再度相见,她答应我永不分离,你看见她了吗”?

5月3日,他接受临终仪式。当天除阿诺特和安托马尔基外,又增加了两位医生,这四人同意给病人10粒氯化亚汞。“这剂特别大量的不合适药物引起了可怕的肠挛,使他丧失知觉,而且显示肠胃系统出血。”

他于1821年5月5日病逝,喃喃私语道:“居军队首位。”

5月6日,安托马尔基在16位证人面前,包括7位英国外科大夫、贝特朗和蒙托隆,主持验尸。验尸结果立即显示,拿破仑致死的主因为:幽门溃疡性癌症——这是胃通往肠的一部分。一处溃疡穿破胃壁形成1/4英寸的洞并蔓延腐烂。安托马尔基曾诊定肝炎,肝脏虽较正常者大却无疾病症状。除了皮肤、腹膜处发现有脂肪素外,心脏也有,这或许会造成心跳不正常减慢。膀胱缩小并有几粒结石,这是肾脏不健全。也许正是这个造成国王经常排尿,也可解释他在博罗季诺和滑铁卢之役中缺乏精力的原因。没有检验报告有梅毒迹象,但生殖器短小,显然阳痿。

5月9日,一列相当大的队伍,包括哈德逊·洛爵士,护送棺木至朗沃德郊外格拉纽姆斯谷地拿破仑自选的墓地,棺木上覆盖他在马伦戈穿戴的斗篷及他生命标记、军装中最骄傲的部分——宝剑。他于当地安厝19年后,至法国重新爱戴他,而移陆返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