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破仑新帝国的加冕(1804.12.2)

时间:2024-11-22 04:08:03关键词:拿破仑新帝国的

拿破仑心满意足地迅速进入帝王之途,甚至在公民投票之前,他已开始(1804年5月)仅用他的首名签署函件和文件。不久,除了在正式文件中外,他将签名减为一个简单的“N”字母。一段时间之后,那个骄傲的姓名首字母就出现在纪念碑、建筑物、衣服和马车上。他开始不再称法国人民为“公民们”,而称为“我的臣民”。他期盼从朝臣们那里得到更多的尊敬,从部长们那里得到更迅速的赞同。不过他以可怕的沉默表示厌倦塔列朗贵族化的方式,并带有一些兴趣地接受富歇不恭的机智。感谢富歇在搜查谋叛者工作中给予的帮助,拿破仑使他重任警察总监(1804年7月11日)。拿破仑提醒他曾投票赞成处死路易,以图压制富歇的独立思想和言论时,富歇回答说:“一点不假。这是我有机会为陛下执行的第一次服务。”

这位国王陛下尚缺乏一件事:他未像其他的君权一样为全国宗教信仰的最高代表承认。毕竟在中世纪的神权理论中有一件重要的东西:对一个优越的天主教民族,由一位声言为上帝的使者的教皇替他们的统治者涂油,表示这位统治者实际上已被上帝选中,因而须凭着神圣的权威说话。还有什么思想更有助于统治?这种涂油的仪式尽管是基于历史,不也会置拿破仑与一切欧洲的君权处于同一阶层上吗?因此,拿破仑指定他的外交官一项任务,即说服庇护七世做史无前例的旅行来巴黎为大革命和启蒙运动之子加冕,这象征着天主教会对大革命和启蒙运动的胜利。而且,拥有一位欧洲最英勇的战士作为新防卫同盟者,对教皇陛下不也有益?一些奥地利的红衣主教斥此观念为十足的亵渎神圣之事,但一些狡黠的意大利人认为这不仅对宗教,对意大利也将是一项十足的胜利。“我们应置一个意大利家族于法国的皇位上以统治那些野蛮人,我们应该向高卢人报复。”教皇也许比较现实。他将同意,希望使这个忏悔的国家再次皈依天主,并重获被法军夺去的教皇领地。

拿破仑对仪式所做的准备工作,如同准备大战一样仔细。旧政权的加冕礼被研究、采用及扩大。行列如舞步创作者那样计划,每个动作均予定时。为宫廷贵妇设计新衣,制造饰物者集于约瑟芬周围,同时拿破仑吩咐她戴国库和她自己的珠宝,不顾他母亲和兄弟姐妹的抗议,他决定让她跟他一样加冕。杰克·路易·大卫将把此事绘为这个时代最伟大的画,他请约瑟芬和她的侍从预演每个动作和姿态。诗人们被付酬以庆祝此事。歌剧院准备可叩动教皇心弦的芭蕾舞,作好安排以用部队保护主要街道,用执政官近卫队在君权与神权真正结合典礼时列队于圣母院的中部。同时,邀请其他国家的王子和显要莅临。群众从城市、郊外,从各省、海外涌来,并指望在这大教堂中或行经路线上占有一个有利的位置,店主们希望获得一等财富,确实也发了一笔财。工作和壮观的场面使人们心满意足。

和蔼的庇护七世于11月2日至25日,悠闲地经意大利和法国的城市参加典礼,并与拿破仑会于枫丹白露。从那时直至加冕,国王对教皇除顺从外极尽优礼,国王并未敬畏到承认任何超级权力的地步。巴黎的人民——当时最怀疑宗教的——视同奇观似的欢迎教皇。士兵护送、教士引导教皇至土伊勒里宫,在那里他被引至弗洛阁的一间特殊寓所。约瑟芬迎接他,并把握机会告诉他未曾与拿破仑按宗教结婚仪式结合,庇护答允在加冕礼前补救这一点。11月29日至30日晚上,庇护七世使他们再度结婚,约瑟芬心里感到踏实了。

拿破仑新帝国的加冕(1804.12.2)

12月2日清晨,12队行列离开不同地点集合于圣母院,他们来自法国各城市、陆海军、立法议会、司法部、行政团、荣誉社团、学院、商会等代表团。他们发现大教堂几乎挤满了应邀观礼的平民,但士兵们为他们开路到达指定的位置。上午9时,教皇的行列起程离开弗洛阁:庇护七世及其侍从,罗马教廷的红衣主教及高级官员,乘坐由精选的雄壮马匹曳引的装饰华丽的马车,全由持十字架乘骡的主教引导,到达大教堂。他们下车,按正式的序列步上台阶,进入本堂并穿过直立不动的成列士兵之间的通道到达指定位置——教皇登上祭台左边的宝座。同时,从土伊勒里宫的另一处,皇家的人马也起程了:首先是巴黎市长马拉元帅和他的幕僚,接着是陆军的几个特别杰出的团,然后是乘坐马车的政府官员,然后是载送波拿巴兄弟姐妹的马车,然后是标有一个“N”字母的皇家马车,由8匹马拉着,载送身穿紫丝绒袍、袍上缀有珠宝和金子的国王和珠光宝气的皇后,她这时处于不稳固的显赫的巅峰,“她的脸部化妆良好”,虽然已41岁,“看来仅似24岁”。接着还有8辆马车,载送宫廷的贵妇和官员。所有这些马车抵达大教堂花了一个小时之久。在那里,拿破仑和约瑟芬换上加冕礼袍,并登上祭台右边的位置,他坐上皇座,她坐上在他下面五阶处较小的后座。

教皇登上祭台,拿破仑上去跪在他面前,约瑟芬继之,他们都被涂油并祝福。国王和皇后走下来,来到端着皇冠的凯勒曼将军所站之处。拿破仑取皇冠戴上。然后,约瑟芬虔敬地、羞怯地跪在他前面时,他——“带有一种显著的爱怜之意”——将钻石的皇后冠戴在她饰有珠宝的头上。这一切对于教皇来说并不感到惊讶,因为已事先如此安排。 接着,这位有耐心的教皇吻拿破仑的面颊,并宣读宗教仪式的套语、唱弥撒曲。他的助理拿给他一本福音书,拿破仑将手放在书上,背诵依然确认他为革命之子的誓词:

我誓必维持本共和国领土的完整,尊敬、实施本协定的规则和信仰自由;尊敬及实施法律之前的平等,政治及公民的自由,国家财产出售的不可变更性;除依据法律外,不加重义务,不课税;维持荣誉社团的机构;仅依据法国人民的利益、幸福和光荣统治。

3点钟,仪式结束。各组人员在大雪纷飞下,经过欢呼的人群,返回原地。和蔼的教皇迷于巴黎的景色和希望谈判有利,在巴黎或附近滞留4个月,经常现身于阳台上,为跪着的群众祝福。他发现拿破仑彬彬有礼,而且有耐心地负担对他的长期款待。1805年4月15日,他返回罗马。拿破仑继续他的帝国事业。他如今跟其他统治者一样神圣,深信他能不屈不挠地面对即将联合消灭他的列强。